可凌齐得到此物时, 特意辨识过真伪,的的确确有医馆正印, 他施过力道都未能破坏。
并且此物落到他手里,就未曾遗失也没有第二个人经手, 平白无故怎么会……
凌齐思索片刻忽地将目光落在薛宜春身上,他还没开口,薛宜春便嘲讽道:“凌齐,你难不成以为是我调换不成?你从头到尾,可曾见我动用过丝毫灵力。”
凌齐语塞。
薛宜春检查不过几十息,他全程看在眼里,且不提调换,就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程溪低眉顺眼坐在一侧,余光静看凌齐憋着满腔怒意气愤又迷惑的样子。
凌齐明知这调遣令肯定被人使了手脚, 可他思来想去始终弄不明白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没有调遣令, 强压少女前往三角边陲一事,自然泡了汤。他哪怕想要施压, 薛宜春绝不会坐视不理。
“哼——”
凌齐脸色青红交加, 仔细打量殿内两人却瞧不出异常,最终恼怒冷哼,重重拂袖而去。
“你呀,怎么还把东西撕了。若是留着, 我还借此发难,好好教训教训凌齐。”薛宜春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毫无责怪之意。
薛宜春既然这么说,程溪就知凌齐已经走远,她不再拘束,抬起脑袋如实道:“调遣令既是从育苗堂弄来的,若是彻查下去,不论真假总归会引起议论。”
薛宜春本以为小姑娘撕毁调遣令只是想拖延时间,好让九城主府的人赶来。
但他没想到小姑娘在行动前,已经意识到调遣令的来龙去脉,并且出于保护玄岁等人的意图,选择撕毁。
“白首席说你心思灵巧,看来并无虚言。”薛宜春目露欣赏,心情舒畅道。
“也是多亏了师叔提醒,才让弟子知晓调遣令有问题。”程溪谦虚道。
“噢?我何时提醒过你了?”
薛宜春笑道,“我分明还帮你检查了一遍,说是真的。虽然你只要输入灵力,必会察觉异常,但我记得你当时并无签署的意思。”
“白首席心情洒脱,常年盘踞留观病区,与其他医师关系平平。但弟子之前跟随在首席身边,常听他提起薛师叔您。”
程溪如实道:“我一回分馆师叔便派人将弟子带来,紧接着凌副手来势汹汹。若师叔与凌副手是一伙,又何必出动两人,大费周折。”
“若是一伙,检查调遣令的行为,总归有些多此一举。师叔若是中立派两不相帮,自弟子回分馆,只需晚那么片刻也无人置喙。”
“故此,弟子推断师叔定然是帮着我的,手撕调遣令虽有所考虑,但也是抱着大胆尝试的想法。”
薛宜春听少女有条不紊的分析,脸上不由浮现满意之色,舒坦夸道:“年纪不大,倒是聪慧机灵,九城主府这回是捡着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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