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
程溪眨了下眼,平和问:“你这位雇主受的什么伤?”
“道友初来乍到可不知晓,这年轻人初生不怕牛犊,竟污蔑郭家打压他的果酿酒。”
有消息灵通的马车夫跟说乐子似地笑道:“这不,被揍了吧,哎可惨了。郭家在邺城也算半壁江山,他得罪郭家,谁敢医治哟。”
“老徐你啊,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得罪郭家,这生意稳赔不赚,你怎么就不开窍。”
徐车夫神色平静,淡淡道:“我收了雇主灵石,自然要办好事情。邺城容不下我,还有其它城池。”
说到底徐车夫不惧,只是因退路很多,程溪余光扫过这些或看戏或嘲讽的马车夫,问徐车夫:“你那位雇主何时过来?”
“约好的是巳时二刻。”
徐车夫看了眼阴冷天色,又望向人来人往的街道,拧着眉头:“按理说应当来了。”
程溪正想再问,忽然听到笔直街道不远处传来的喧闹争吵,她抬眸望去。
蓝衣与青衣两拨人,蓝衣就跟包饺子似的,把青衣修士挤在中间,辱骂推搡。
“元大哥,元大哥你坚持住……你们让开,让开!”一道尖锐女声带着慌乱哭腔。
邺城,元?
程溪之前就觉得邺城这个地名似乎有些耳熟,但她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听过。
可若说元这个姓氏,却唤起了她脑海深处的记忆,让她想起一个人:元时规,当初带着她抵达兴山镇,性情爽朗热心的少年采药工。
算算他离开兴山镇的时间,也有两年多了。当初与元时规告别,他曾说过要回去继承酿酒祖业。
还让程溪有机会来邺城玩耍品尝。
程溪微微抬眸,施展筑基中期的境界气息,走近乱作一团的两拨人。
这些青衣修士都是炼气期,最高不过炼气八层,程溪筑基期的气息溢散,附近围观的修士下意识让出一条路。
就连下手毫不留情的青衣修士,也迫于境界上的压迫感,停下动作,忌惮地看着这位怀中抱人的陌生青年。
“我等乃邺城郭家仆从,正在教训冒犯之徒,不知前辈有何赐教?”青衣修士里,模样沉稳的男人隐去忌惮,恭敬道。
“什么冒犯!分明是你们郭家欺人太甚,眼见元大哥的果酿酒谱太出色,讨要不成方才……”
五官清秀的女子将受伤男子护在怀里,眼眶通红地控诉,但还未说完就被那炼气八层的男人满脸凶煞之气厉声打断道:“简直胡言乱语!”
“我郭家于灵酒一道钻研数百年,又岂会瞧上一个愣头青随便捣鼓的酒谱。你们这些年轻人,正事不干,净想偏门邪道妄图吸人眼球,主家一再忍让,偏你们得寸进尺,卖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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