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那位子嗣, 是我杀的。”程溪强忍着耳廓的烫意, 黝黑如宝珠的清澈瞳孔不避不退,声线娇软却无比认真地向应长庭坦白。
应长庭注视着少女泛起涟漪的水光眸, 余光留意到她红得滴血的耳廓, 呼吸不觉轻了几分。
程溪等了等, 见应长庭没说话,也摸不透他心里想法,只能揣测着说:“我没有亲自杀他,而且,是他先动的杀意,想用咒毒对付我……”
“这会不会影响心法修行呀?”
虽然是人炼魇动的手, 但人炼魇融合她的魂血, 本质上来说, 两者是有因果关系的。
程溪对心法还处于探索中,她见应长庭明明在看她,却迟迟没有说话, 忍不住伸手轻扯他衣袖,嗓音轻柔,“应师前辈……”
程溪的声线本就娇软,她不自觉放轻,像极了撒娇,偏偏小姑娘自己毫无所觉,眸光清澈又纯净,像一张无暇的白纸,让人想留下丁点痕迹。
应长庭蓦地闭上眸子,摒弃些许轻浮之感才睁开,对上少女信任又毫无防备的目光,他唇角微扬,风度翩然地问:“若秦家人不动杀念,只想用咒毒控制你,小药会杀他吗?”
程溪认真想了下,点头说:“会。”
“哦?”
应长庭得到这个预料之外的答案,既觉讶异又感到有趣,轻笑问:“为何?”
以他这一个多月对小姑娘的了解,她心思最为澄澈真实,截然不似面对生命杀伐果断之辈。
“他的咒毒很险恶,我没有反制咒毒的手段,就算他承诺不杀我,我也不会相信。”
程溪看着应长庭认真说,“应师不要太高看我了,我也害怕死亡,我才不想让陌生人拿捏生死。”
应长庭星眸浮现笑意,被她这番毫不做作的真实言论取悦到了。
“生命有时如同蝼蚁,”应长庭抬手用指腹把程溪散在嫩滑脸颊上的秀发,撩到她耳后,清冽嗓音不疾不徐:“却又最为顽强,小药要对生命,抱有敬畏,将来的道,才能顺通无阻。”
“这几日辛苦了,好好休息。”
应长庭没有解释这番富有深意的话,他离开后,程溪在心里默念他的告诫,总觉得自己好像摸到更高深的东西。
但因太过模糊,她辨别不出具体,就连言语都无法形容。不过应师肯定不会害她,要好好记住这些告诫才行!
许是因应长庭就住在主阁楼,让程溪极具安全感,她卸下虚陵界的压力,一觉从下午睡到第二日清晨才醒,开始轻清点自己的收获。
进入虚陵界前,程溪只有近两万把块上品灵石,折合就是两百多万中品。
短短七天,她储物袋的上品灵石已经暴增至七万出头,灵石这种东西除去当货币外,还能用于修炼,没有修士会嫌这东西多。
“得换个更大的储物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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