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婉……”顾平荆听着这个名字觉得熟悉,“不是上次从五行谷里出来那个吗?她不是个胡狄人?”
“她自己说她爹是余世缨!”
顾平荆面色大变:“余世缨?他不是早就……”
顾摧眼中闪过寒芒:“圣上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当初审罗家时,半分不曾透露过这个女子的身份,后来她住在商府,我还当是商沐风动了心把人留下了,如今看来,恐怕他们早就有所怀疑了。”
顾平荆想了想,转而又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父亲,这罗家人都不知道去了哪,死无对证,他们就算有冤要申,又能得到什么结果?”
“你懂什么!”顾摧斥责一句,“如今这位淳于姑娘可是被金鳞卫的人保护着,谁都不许见她,圣上这是有心要查当年的事。”
顾平荆倒是丝毫不怕:“查就查呗,那都是定国公府做的事,和我们又没关系。父亲,当务之急该是妹妹与大皇子殿下的婚事啊,我可听说姑姑在宫里没少为此事筹备。”
“你姑姑是妇人之见,你也跟着她净是关心那些旁支末节。如今好不容易才让圣上同意以商队协助粮草押运,最要紧的是北疆的情况。”
“北疆是什么样,父亲不比儿子清楚吗?”顾平荆笑道,“这北疆诸事皆在父亲掌握之中,燕少将军又英勇善战,哪里需要担心?倘若父亲实在为那什么淳于婉烦恼,儿子将她处理了就是,何需这般如临大敌一样?”
顾摧狠狠叹了口气:“我就是太纵着你,才让你无法无天,近来你可消停些,也不要总与人吃酒,好好守着些规矩。”
顾平荆应道:“知道了,父亲莫要担忧我了,那群纨绔子弟只知醉倒温柔乡,父亲还是想想妹妹的事吧,儿子可听闻大皇子殿下并不同意成亲呢。”
顾摧目光深了深:“这可由不得殿下,皇子成婚,到头来还是圣上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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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州的雪下了两日才停,山间积了厚厚的一层,按理说这个时候是最不易作战的,可却正如燕远所料,雪一停,淳于鹰就坐不住了。
胡狄人耐寒,历来就多有趁雪进攻的先例,虽说雪中作战对两方都属不利,但相较之下,还是大乾的兵士所受的限制更多。多年的征战让胡狄人发现了这一点,是以自打到了代州,燕远就一直跟底下的兵士在说,越是雪停的时候,越是危险。
冬月十八,胡狄的两队精锐,分两个方向进攻望月关的东西两边关口。
这里地势险要,但山间却有高地,两边本就为了争夺高地打得不可开交,如今更是分毫不让。
燕远身为先锋,自然要领兵出关迎战,而也许是此次两边形势严峻,除去池印将军驻守望月关的城垛,其他各营的将军均领兵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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