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罗贵妃还是在为自己铺路呢。林思远嫁, 她若想靠林思的驸马拉拢朝堂上其他的家族,自然已经不能够了,但后宫之中这些嫔妃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她却说不定还有机会。
她今日来沐芳宫, 也不是非要与贤妃做什么好姐妹,而是防着大皇子的母妃淑妃和大皇子背后的顾家呢。
贤妃出身静宁伯府,如今的静宁伯府就一个小伯爷司空珩,还是个纨绔,朝堂上自然支持二皇子的人就没那么多。
但不支持是一回事,放任静宁伯府站到别人的阵营里又是另一回事。
这罗贵妃是怕淑妃先行一步,许给贤妃什么好处,到时大皇子和二皇子联合起来,三皇子才是个小孩,光凭一个定国公府,哪里斗得过?
简而言之,贤妃可以谁都不站,但两边都要防着她站到对方的阵营里。
且因为今日林悠正好来了,她在一边听着,那罗贵妃倒是胃口甚大,还想一道劝劝她呢。从前结下的梁子这会倒好像一笔勾销了似的。
林悠觉得好笑。当年罗贵妃代掌凤印,克扣定宁宫的定例炭火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日呢?
等好容易把罗贵妃送走了,连贤妃司空瑛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可是胡狄人回去了,这些人倒又坐不住了,也不怕圣上知道治了她们的罪。”贤妃司空瑛将下人遣出去,将门关上,走回来同林悠一道坐在软榻上。
林悠浅浅笑道:“娘娘这里,只怕近日还要忙呢。”
司空瑛大笑:“可让你说准了,昨日淑妃才来,今日罗贵妃就来了,往后,那些急着站队的嫔妃美人,只怕要踏破我沐芳宫的门槛了。”
“也怪我这几日憋在定宁宫里,倒不知外面已经打得这般火热,早知如此,就不给娘娘平添烦恼了。”
贤妃拉起林悠的手,轻轻拍了拍:“你怎么同我客气了?我这里哪能算得上忙呢?顶多就是多些客人罢了。自打这胡狄人走了,罗贵妃便常带着三皇子到圣上那里,淑妃又常亲自做了羹汤送去,两边像是比赛似的,真说忙,也是那边更忙。”
林悠忙着查定宁宫里的线索,倒真没大注意这个,听贤妃这么说了,才想起前世似乎也是差不多这个夏天,淑妃屡屡撮合自己的侄女和大皇子林谚。看来这一世,淑妃也没有闲着。
不过林悠既是晚辈,这些事同她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大,至少目前她还不太能想出什么改变前世结局的办法,故而她还是记着自己一开始的目的,问起自己母后当年的事情来。
提及先皇后闻月,贤妃目光中明显多了几分忧伤。
“那年冬天冷,她身体原本就弱,不小心就染了风寒。起先还以为像从前一样服些药就好了,却不想,怎么用药都不见好,后来越来越重,半月也没有一点好转,最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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