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一下反应过来,连忙道:“父皇虽没否认,但你放心,我今日就会向父皇禀明,你,你去北疆一事,定然不会被影响到的。”
这回燕远又愣住了,悠儿她……
“你,你去向圣上禀明了,圣上便能收回成命吗?”
林悠也不确定:“我不知道,但总要试试,况且我也是有几分把握,那淳于鹰的野心父皇不会看不出来,到时北疆定然需要你。”
“所以,你也不愿我当驸马,对吗?”
林悠拿着糖的手顿了一下,她怎么隐隐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燕远却是垂着视线,连看她一下都不敢,生怕看到她有表情,又生怕看到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知道,我这问题许是问得有些突兀了,你,你本不必回答的。”燕远一下从她手里将糖拿过来,拆开塞进了嘴里。
那蜂蜜制成的糖不知是不是宫里头做的,竟比外头卖的都要甜,只是燕远吃在嘴里,却觉得甜得很单调,一点意思都没有。
林悠觉得自己脸颊定是红的要滴血了,她微微侧了侧身,想用垂下的发丝遮挡些许。
“也,也不能那么说。我既知你一心要到北疆的战场上建功立业,又哪里有阻拦的道理?更何况燕老将军也是我年幼时崇拜的肱骨重臣,你既是老将军的嫡孙,前往代州,也是天经地义。我,我本就不该阻拦,更不该以皇家的身份阻拦。”
林悠说着说着,不觉又是眼眶一热。
前世离别时,他们皆是懵懂模样,甚至压根说不清情为何物。
今生她本想着既重生回来,便要让他安稳在京城,再不要涉险,却未曾想过,走到今日这一步,竟是她心甘情愿,愿他往那北地疆场,做个顶天立地的将军。
当不当驸马又有何妨呢?总归她永远永远会等着他,哪怕他不是驸马,他也是独一无二的燕远啊。
可她的这些百转千回的思绪,却是并不能在只言片语中透露给燕远知道。
燕远本已在与淳于鹰一战之中下定了决心,要先保护活着的人,哪怕做驸马,去北地一事再想办法就是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他想通了的时候,却是听见悠儿说出这番“拒绝”的话。
他心里说不上难受,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感觉,只是觉得空落落的,一下子就什么都没了。
她说不该阻拦,会否不过是不愿嫁给他的谦辞呢?
“你本就该驰骋疆场,天风营不是终点,于你而言不过是开始罢了。日后代州、望月关,那战场之上,定然有镇北军的旗帜,也定然有你啊燕远。”
爱不是占有,更不是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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