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却像没有看到周围神色各异的大乾官员一般:“我答应你,不是因为你们胡狄那什么胜利者才能迎娶姑娘的破习俗,乐阳公主殿下从来不是谁的从属,我和你打,是因为你不配靠任何方式决定她该如何。”
淳于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燕少将军还真是大爱无疆。”
燕远冷笑:“你只管好好记着,倘若你输了,就带着互市的条例滚回你的胡狄,离乐阳远一点!”
“我记得了,不过我也要提醒燕少将军。”淳于鹰露出一抹冷笑,“按我们胡狄的传统,这决斗,可是生死有命,若真出了什么意外,燕少将军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淳于鹰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林谦在燕远身后大骂。
王德兴眼见着两边又要打起来了,连忙夹在中间,请淳于鹰回驿馆休息了。
“都散了,都散了!”王德兴吩咐宫人送淳于鹰离开,自己则也将那些围观的臣子遣散。
等正安门前终于不再围着那么多人了,他才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这凡是和燕少将军扯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容易办的事,可真是比后宫的事还累人。
王德兴这么想着,转眼想再去领着燕远回养心殿复命,可就这转头的功夫,燕远和两位皇子像原地消失似的,早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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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贤殿后园,厢房隔开的一个小型院落里座落着一个同整个皇宫的气派都不是很搭的小型水池,池旁边是凉亭,都是当年林谦初到奉贤殿读书时央求着乾嘉帝修的。
此时亭中除却侍奉的宫人,只有三人的身影。
林谦呲牙咧嘴地看着燕远给自己上药,仿佛疼的是他一样:“你也真是够胆大的,在宫里都敢同淳于鹰打起来?你可想过没,这可是皇宫可不是朱雀大街,倘若被父皇撞见,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燕远说是在上药,实际也没有很认真,要不是大皇子非拿了伤药给他,这点小伤他根本不在意。
“我想好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悠儿和亲,我掉脑袋也不能。”
“不能是不能,可你也不能不要命啊!”林谦无奈,有时候怎么就觉得燕远那么一根筋呢?
“倘若我的命和她留在大乾只能达成一个,那我不要这条命也没关系了。”
“你不查当年的事了?你不管燕家了?”林谦反问。
燕远滞了一下,方道:“事有轻重,我现在觉得,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林谦的表情变了变,目光也认真起来:“燕远,怎么觉得你跟淳于鹰打了一架,变得哪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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