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诲想起了方才立阳公主哭喊过的那几句话,方道:“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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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宁宫,分明天色已经暗了,可却有“客人”登门拜访。
林悠的烧已经退了,精神比之前总算是好了些,她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那边椅子上坐着的两个人。
“我就说不用你去吧,你看,父皇肯定知道真相,这才把立阳关到景俪宫反省去了。”林谦老神在在地说道。
林悠回来了就要去找父皇,还是林谦这当兄长的拦住了。
虽说她去养心殿不是为了告状,但林谦总怕这妹妹一时心软,陈明了事情始末还要替林思求情。
林谦可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虽然林思和林悠都是他妹妹,但孰对孰错他还是分得清的,今日的事情他并不了解详细,可只从母妃那里知道的便足让他惊讶了。
还好事情并没有传出去,所有人都以为乐阳公主真的是在去燕府的途中马车坏了淋了雨,否则胡狄的使臣还在京城,还不知道要闹到怎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呢。
林悠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为了立阳姐姐,这京城的事可以瞒过所有人,但瞒不过父皇,我若不同父皇讲明,总归不好。况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奇怪。”
“还有哪奇怪啊,这林思都被关进景俪宫了,那不就真相大白了吗?她不懂事,根本不知道牵扯到胡狄会有多麻烦,该是父皇让她长长记性的时候了。”林谦说道。
林悠摇摇头:“我一时也没有想通,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一些什么。”
“没有想通就不想了,你还是病人呢,要好好休息。”燕远笑着说道。
林悠看向他,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这个时辰了,你们两个偏过来做什么呢?外头雨还没停呢。”
林谦看看燕远,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乐阳妹妹,这可是父皇听说你病了,特准我们燕少将军前来探望的。平日他哪能来定宁宫啊,崇元门他都过不去,这我要是不带他来,我怎么忍心啊!”
他说着,一只胳膊搭在燕远的肩上:“是不是啊燕远?”
燕远知道林谦那“阴阳怪气”是意有所指,他也懒得和这不着调的二皇子计较,只是看着林悠道:“我来看看你好些了,回去也好同祖母说。祖母喜欢你,肯定会担心的。”
林谦“啧啧”两声:“‘祖母喜欢’,燕远,你这借口找的未免太生硬了些吧。”
“二殿下!”燕远推开林谦的胳膊,轻咳了两声。
林谦看向林悠,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我不在乐阳妹妹面前胡言乱语了,我知道了。”
林悠瞧着他们两个的样子,不自觉就笑了出来。
真好啊,大乾山河犹在,二皇兄和燕远也好好的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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