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了。
原本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虽还有阵阵寒冷袭来,但比见林思那个时候已经好多了。
她躺在那里,反应了一会才将今日前后所发生的诸事连缀起来。
“感觉好些了吗?”身边传来一个有些犹豫又有点焦急的声音。
林悠这才扭头看去,是燕远和青溪都守在床边,床上坐着的老夫人正握着她的手,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我……我睡了很久吗?”她声音有些哑,燕远听见,立时转身端了水。
“殿下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这会天还没黑呢。”青溪答话。
林悠由青溪扶着坐起来,瞧着燕远端过来的一碗水,只觉恍然。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甚至以为自己要醒不过来了,原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吗?怪不得她还在燕府。
“太医说你还发着烧,万不能再着凉了。”燕远说着,为她按了按被角。
林悠喝了几口青溪喂着的水,终于觉得嗓子里舒服了些。
身体的虚弱,让她的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但她知道在巷子里遇到呼烈后是燕远救了她,于是她看向燕远:“你呢?淋了雨怎么不去歇着?”
“我没事。我在天风营常在水里训练,早习惯了的。”
他说得满不在乎,可也不知怎么,林悠听着就是觉得鼻子一酸。
分明他脸色也算不得多好的,青溪又在这,哪里就用他和老夫人也守着呢?
燕老夫人知道林悠一向心思更细,见她垂下眼帘,恐她多想,连忙道:“燕远这臭小子,小时候就爱胡闹,什么上天入地的事没有干过?他祖父用笤帚都教训不来,殿下可莫要给他寻偷懒的理由了。”
燕老夫人到底曾在边疆住过一段时日,不像京中其他夫人一样高高在上,林悠听着那般亲切的话,不免也破涕而笑。
燕远见她笑了,终于放心了些许,炫耀似地道:“祖母虽嫌弃我,但说得倒也对,悠儿你瞧,我现在出去,还能把那些胡狄人都打趴在地上呢!”
他说着还抡了抡胳膊,仿佛是银枪在手,威风得紧。
林悠见他这般,终于也能放心了些。只是人没有事,后面因这变故生出的事便不能被忽视了。
“宫里派了马车来吗?我须得尽早回去了,此事瞒不了父皇,我不能连累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