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见她笑了,便更起劲:“别说能动,我这左手还能使枪呢!”
他说着就要比划个招式给林悠看,结果这一比划,动作大了,刚巧牵扯到伤口,疼得他本能地“嘶”了一声。
“是不是动到伤口了?”林悠吓得连忙按住他,“还说不疼不疼,明明就是疼的。”
燕远讪讪地笑笑:“真的没事,悠儿,男子汉大丈夫上战场,这么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的。若不是我溜回来找伤药被祖母瞧见,这什么白布条都不用裹的,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燕远笑笑,领着她在桌边坐下,又亲自给她倒了茶。
“我听小山说你在朱雀大街上和胡狄人打起来了,我吓了一跳。那胡狄人不管怎么说,终究是还没动手呢,这般打一架,到时他们到父皇面前胡说八道,万一要罚你可怎么办?”
“罚?是那些胡狄人先撞了人,我不过是替那老者讨个公道,百姓们都瞧见了,便是罚,能罚我什么?只可惜,我还没打尽兴呢,二皇子殿下来了。”
“你还要打。”林悠抬起一根手指,轻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我们都知道胡狄人存了别的心思,可人家明里还是来和谈的,如今才一进城你就同人家打了这么一架,听说还让人家受了伤,到时少不得言官又要参你。”
燕远却根本不在意:“参就让他们参,反正就是听些骂罢了,也不疼。”
“哪里有人愿意听别人骂自己的?”
“好悠儿,他们打不过我,若不让他们过过嘴瘾,岂不到时都气死了?他们骂的是我,只要不牵连你,随便骂。”
林悠听着他这些话,既好笑又无奈,好在这件事是胡狄人先撞了人,就算有人上本,最多也只是口头警告几句,也还算能接受。
她于是便不再纠结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接着道:“你日后万不要如此冲动,虽说那胡狄人也该打,可也得智取,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了呀。”
燕远脸上的笑意渐渐化为认真,他很深地看了林悠一眼,却在将要开口的时候,又将视线假装自然地撇了开去:“放心吧,我有分寸,我还等着到望月关给他们教训呢,不会在京城就让人给找出错漏来。”
他的话说到这戛然停了下来,后面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哪里能说这段时间里,商沐风上回说的话就像邪门了似的天天在他脑袋里转。他看到那个淳于鹰的马车,都想直接给淳于鹰一枪,又赶上胡狄人自己惹事,哪里就能忍得住呢?
今日林悠来了,他又看悠儿越看越觉得是天底下最好的,他这么好的悠儿,若是真让那个淳于鹰惦记上,他还哪管什么理智不理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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