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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崩溃了(2 / 2)

朕那一片一片的盟旗呢。

胤祝看了看,说道:“还用问吗?肯定是后来的皇帝不好好当皇帝,以致国力衰弱,分出去了呗。”

康熙:扎心。

他跟谁都没有说过,在亲征准噶尔的时候还做过将大清国土扩展到元时一般辽阔的美梦,让大清国土远远超过大明,如果国力允许,可以一直一直向北打。

最后他没打,康熙知道不能放纵自己心底那股为君者很容易上瘾的扩展疆土的欲望,否则整个大清都会被战争拖垮。

因此当年噶尔丹一死,他立即做出了与噶尔丹之侄策妄阿拉布坦和谈的决定。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对西北部北部的用兵,却一直占据着国库军费支出的大头,康熙甚至还曾以为日后大清衰弱时龙兴之地被个小番国占领,是因为此时的他更偏重西北的缘故。

万万没想到,以后大清的国力衰弱,是全面的衰弱。

日后的皇帝难道脑子都被狗给吃了,按照大清现在的基准,怎么着也能撑个十几代才能崩溃吧。

但仅仅只有一百多年,东北就会被小番国占领。

胤祝发现老头的表情有点不对,想了想安慰他几句。

“一代人不管两代事,皇阿玛您和我的哥哥们都是很优秀的。没必要因为后世子孙的拉胯,而否定自己。”

“可能正是在您这一代把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优秀子孙都生完了吧,才留到后面那么多歪瓜裂枣。”

“如果您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您看看明朝,从他们的好圣孙朱瞻基开始,后面出现的皇帝不都跟受了诅咒一样?还有他们的大臣,也是在前面才有能力强又算是忠君的大臣,后面不是一样的歪瓜裂枣?”

经常听翰林学士讲明史的康熙,还是被十五这种不像安慰更像插刀的话给吸引了。

“仔细说说。”

明朝的臣子他觉得还都不错的,要不是明朝给培养着人才,太|祖、太宗那会儿L招收过来一部分,在他们的协助下创建了完整的班子,太|祖建立的后金还不能这么迅速地成长起来呢。

十五觉得明朝的大臣不行,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

胤祝张口就来:“要不是吴三桂又怂又不敢干,您说还能有咱们的事儿L吗?最好的结果,就是形成宋朝时那种分界而治的局面。”

康熙仔细一想,还真是。

当时驻守山海关的但凡是一个更加果决的人,大清都入不了关。

“大清能有天下,您说老天爷追着喂菜的成分大不大?都被老天眷顾这么大了,当时还有很多武将带兵南下之后,所行所为跟宋朝时的金国都没什么差别,简直是人神共愤。对了,还搞那个留发不留头,不是故意欺负人吗?要我觉得,欺负欺负喜欢榨取民脂民膏的地主老爷就算了,为什么小老

百姓也要跟着受欺负?而且不让留头发这点坚决不妥协,让妇女恢复天足这点怎么就不坚持呢?给他弄个谁家给妇女裹小脚就给这家男人裹小脑的酷刑,就不信裹脚的习俗能让那些汉官给恢复了。”

其实胤祝说这些话,完全是说嗨了随口秃噜出来的,说道人神共愤时他就知道坏了,毕竟这种比较伤害自我的反省方式,谁会乐意进行?

而且还关系到国本,老头能乐意听就有鬼了,但是话到此处,就此打住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把自己心里的对朝廷的不满一股脑全秃噜了出来。

说完就一点都不意外地听到了一声怒喝:“胤祝,你放肆。”

皇上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儿L,这一下里里外外的奴才都跪了下来,刚还热闹轻松的书房好像一下子连空气都凝滞了。

康熙指着胤祝,“逆子,你给朕跪下。”

胤祝连鞋都没穿就下炕跪了下去。

康熙给气得喘气不匀,指着胤祝的手都在颤抖:“在你心里,咱们老祖宗那些战绩,都是斑斑罪行不成?十五,你虽是在外面长大的,但你不忘了你身体里流的是爱新觉罗的血,你想干什么,反清复明吗?”

给胤祝吓的,脸都白了。

没想到老头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敏感。

作为现代娃,他能站在客观立场评判,作为清朝皇室子弟,他这么说的确有点数典忘祖的感觉。

胤祝刚要反省,很快就察觉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战争是伤亡的代名词,但不是屠杀的。

“儿L臣没想过反清复明。只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杀了多少无辜百姓,还不都是累累罪行?”胤祝怂兮兮的,但坚持都说了出来,有恃无恐就是他这样的吧,总感觉老头不能因此而杀了他。

果然自己是飘到天上去了,敢这么指责如今奉行的国政:“还有头发,一点都不好看,这是强行让别人跟没条件时期的咱们一样畸形审美。说咱们不学明朝吧,但对于那些恶臭的积习,比如官场惯例裹脚什么的,却照学不误,根本没有体现出大清的新气象。”

“叉出去,把他给朕叉出去。”康熙听了这一番话,还是他儿L子亲口说出来的,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来人,将这个孽障送到皇宫奉先殿,让他对着祖宗的画像好好反省,他是谁,他该不该说这些话!”

康熙气急了,拍得桌子啪啪响,进来的御前侍卫也都是大气儿L不敢出,没到胤祝跟前,就听到上面又说:“直接叉出去。”

“皇阿玛,儿L臣说的都是心里话,”胤祝害怕地给自己求情,“是您说让儿L臣要实诚的。”

康熙狠狠愣住,直骂“造孽”,指着那犹犹豫豫不敢行动的侍卫:“朕说话的听不见?连夜把他送到奉先殿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给他东西吃。祖宗家法,抄一百遍,不,一千遍!”

胤祝:“皇阿玛,儿L臣觉得自己没错。儿L臣又不是要跟白莲教一样颠覆朝廷,儿L臣只是觉得有些明明是做错的地方要改。”

两个御前侍卫不清楚这位爷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万岁爷如此震怒,但白莲教什么的真的很吓人,知道不能让这位继续说下去了,一人捞住一边的膀子就把他往外带。

“皇阿玛,儿L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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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祝吓惨了,三千遍,老头直接给他圈禁好了。

谢无量都睡了,听见外面闪过急促的脚步声和几道窃窃私语,想了想还是披衣起来。

出来一问,竟然是二哥触怒皇上被罚了!

谢无量提上自己的红缨枪就跑出去,伊尔敦也听到了消息,小跑着追出来道:“你二哥跟皇上是父子,多大的事都死不了,你可别自找麻烦,到时候还得让十五爷捞你。”

谢无量疾步走着:“我知道。”

他就是去陪着二哥而已,大哥走的时候说了,宫里的人心眼都是筛子,万一哪天二哥不受宠了,叫他一定要守在边上,免得被人给趁机害了二哥。

一刻钟后,胤祝坐在车上跟谢无量大眼瞪小眼:“我没事儿L,你跟来干什么?”

谢无量:“防止有人给你下毒。”

胤祝:---

“我情商很高的,不至于那么没人缘。”

谢无量问道:“那你怎么被关了?”

胤祝强调:“是反省,皇帝老子让反省的。”

也是奇怪,被叉出来之后,胤祝感觉自己好像又行了,皇阿玛这就是纸老虎啊,怪不得八哥总是梗着脖子顶撞皇阿玛。

胤祝人还没进奉先殿,他触怒圣颜被罚奉先殿思过的消息就长了翅膀一样,在夜幕下的京城传开了。

九阿哥惊坐而起,披着衣服出门:“怎么可能,十五那小子跟猴一样精,他天天哄得老爷子找不到北还差不多。”

小豆子跟在后面递着衣服:“是真的爷,押送十五爷的马车都已经进城了,十爷一听说这件事就来了。”

九阿哥和十阿哥汇合,两人交流一个眼神,边走边说。

让人备马车,去找八哥。

八阿哥府门前。

九爷府的马车刚停下,对面又来了一辆,十四。

三人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进去说。”

进入前院温暖的书房,八阿哥第一句话就是:“十五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是因为何事触怒的皇阿玛,却一点都问不出来。”

十四说道:“那也得救救十五啊,我们的猪圈还等着他帮忙盖的。”

十阿哥低头,九阿哥翻白眼。

平日说得多不亲近一样,到了份上你们不还是亲兄弟?

八阿哥说道:“这是自然,十五对我们都是毫无保留的好,我们不能抛下他不管。这样吧,现在已经是亥时,太晚了,你们三个直接歇在这里,明早寅时我们就去园子。”

私下里,何焯见了八阿哥,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施恩于十五爷的机会,以皇上对他的宠爱,绝不会因为一件事就见弃,八爷一定要尽力帮忙。”

八阿哥当然知道这点,他虽然也有真心不想让十五出事的想法,趁机施恩的打算更多,但他最好奇的还是十五那么个人到底怎么触怒了皇阿玛?

难道是造句?

这个看似最有可能,却也是最不可能的。

说句大的,即使十五造句的时候表露出他想当皇帝的野心,皇阿玛也不可能像是严厉打击自己那般去打击十五。

八阿哥百思不得其解,十五到底怎么触怒了皇阿玛的?

隔壁四贝勒府。

戴铎也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十五爷被押送到皇宫跪奉先殿的消息,摆摆手让来传心的护卫下去,眼下四爷十三爷都不在京城,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顶多是去隔壁找何焯敲敲边鼓。

不过---跪奉先殿。

这个地点很耐人寻味,奉先殿供奉的都是历代帝王,每年元日的祭祀之时,皇太子都只能跪在外面行礼。

就算是平时,也不会哪个皇子犯了错就把他赶到奉先殿跪祖宗去。

祖宗。

难道十五爷是对祖宗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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