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了很久,她始终不曾得到一个回应。
十年前的每次守在邮筒前,看着信件右上角被她贴了两张的邮票,她总是默默祈祷着,也许这一次,也许这一次她就能得到一个答复。
然后,一遍遍确认着顾嘉意家的邮编和地址,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生怕因为地址不详细而错过了薛楚慕的信件。
多么傻的青春时光啊,却又那么让她怀念与牵挂。
后来每每想来,都深觉不可思议,她竟用了这世上最古老,也最蠢的办法。
而在这段如今看来或许真的很傻很蠢的等待里,陪着她的除了赵悠外,就是顾嘉意。
这个十年前还不懂什么是爱情的姑娘,就知道陪着她,安慰她。如今,时光的记忆依旧是这么的清晰,她与薛楚慕依然毫无结果,可是,她的小妹妹却已在岁月中悄然长成了大姑娘。
活泼,开朗,美丽,依然青春,无忧无虑。
她要做新娘了,嫁给她的王子,而自己,仍然停在原地,等着心中的男人的回眸。
“姐,你得偶尔放放手,这叫欲擒故纵!”顾嘉意站在落地镜前,挽上齐暖夏的手,看着镜中有些走神的齐暖夏笑道,“你看,我都穿上婚纱了,姐姐,你也加油啊。”
“怎么,不劝我放手了?”她也看着大大的镜子,看到镜中相依的两个姑娘嘴角都带着笑,她想,此刻,她也是恨嫁的。
披着婚纱的女孩忽然转身,拖着长长的婚纱,站在齐暖夏的对面,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你是我姐姐啊,我说过的,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和薛楚慕在一起了,记得让我暴打他一顿;可假如你们还没在一起,不管你是坚持还是放弃,我也总会站在你的身前,给你最坚实的拥抱。”
“姐,我的怀抱很温暖,只给你。”
这就是她的妹妹啊。
齐暖夏又一次被感动了。
她恍然记起那个被薛楚慕拒绝的夜晚,她就躲在顾嘉意的房间里哭泣,而她的妹妹什么都没有说,就坐在她的身前,一遍遍给她递着纸巾,最后,是顾嘉意抱着她,告诉她,“没关系,我姐姐这么好,是薛楚慕没有眼光。”
十年的时光,她的妹妹还是如从前那般,站在她的对面,告诉她,她的怀抱始终随时为自己敞开。
“那你的任苏呢,你的怀抱给了我,任苏怎么办?”一瞬间的煽情让她想哭的欲。望太过强烈,于是,她岔开话题,“欲擒故纵?当初你就是这么对任苏的?”
“才不是,那我跟任苏能跟你们一样吗?”顾嘉意不满。
“那我也总得跟人家说一声。”
“别了。姐,我倒要看看,这个情商这么低的薛老师会不会惦记你,记得啊,要是人家无动于衷,记得来我的怀抱。”顾嘉意撇嘴,而后,又似忽然想起什么,眼底一亮,“姐,要不然你也试一件?”
大抵每个女孩长大后都会有个婚纱梦,披上洁白的婚纱,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嫁给最爱的那个人。
老实说,齐暖夏是心动的,看着周围挂起的一件件各式的婚纱,心底蠢蠢欲动。
然而,最后,她还是摇头。
“为什么?咱俩一起穿不好吗?”
“可能是我的执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