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溪却不理她,直接要珍珠带人上了饭菜。
今日所有小厨房的厨娘都被调到花厅来了,所以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宋老夫人跟前就零零总总摆了十几道菜。
顾念溪亲手盛了一碗腌笃鲜递到了宋老夫人跟前,笋香四溢,她笑着道。”上次您吃的腌笃鲜里头没加火腿,这次我要人在里头加了金华火腿,味道更好了,您就算是给我个面子也得尝尝看吧?”
“真是个好孩子。”宋老夫人知道她孝顺,接过白瓷碗吃了几口。
可宋老夫人刚吃没几口,宁国公就从外头闯了进来,他是风风火火的,一进来就见着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闵氏,脸色一变,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或者是厌弃。
宁国公也知道今日是顾念溪第一次宴客的日子。
闵氏见到宁国公的那一刻就像是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站起来迎了过去,“国公爷,我带着孩子回来了,您看看孩子啊,他眉眼长得像您了……”
这孩子如今就是他的保命符。
宁国公在听到“孩子”二字时下意识朝乳娘的方向看了一眼,面上的厌弃之色褪去几分。
可还未等他来得及说话,宋老夫人就咳嗽一声,扬声道。”就是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吧,闵氏是你的妻子,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宁国公有些犹豫。
他向来不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宋老夫人太清楚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将手中的碗直接朝闵氏脚下砸了过去,把闵氏吓得惊声叫了一声,以为这碗要冲着自己脸上而去。
宋老夫人瞧着这一对夫妻的窝囊样子,只觉得更加来气,冷声道。”我嫁到宁国公府几十年,眼看着宁国公府在你父亲的操持下一步步风光起来,这几十年来,宁国公府何曾有这样丢脸过?宁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们两口子丢完了!”
她也是气。
当年她生下儿子后,老宁国公因常年出入战场,年纪轻轻的身上就带着伤,她心疼丈夫,便时常随军一起陪着丈夫,疏于对儿子的管教,等着她回过神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儿子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她气儿子,气把儿子一手教成这样的婆母,更气自己。
宁国公不仅优柔寡断,还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母亲,我可什么都没做……”
宋老夫人恨不得上前再给他两巴掌,“你的意思是你没错?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娶闵氏回来,会有今日这事儿?若是你好好教导闵氏,会有今日这事儿?若她眼里有你这个当丈夫的,会有今日这事儿?”
“你以为闵氏做错了事,别人就笑话她一个吗,笑的是你,是我们宁国公府!”
“说吧,今日这事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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