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微微颔首,“派人盯着楚王那边,楚王在京中多年,看着是无欲无求,实则是韬光养晦,怕有人想要暗中搭救他。”
“至于太后娘娘那边,仍旧是派人盯着,皇上那边,也要多加注意。”
人人都觉得皇上不过是窦太后的傀儡,在窦太后与皇上之间,明显更关注于窦太后,对皇上有所轻慢,吴光也是如此。
吴光很是不解。
宋宴解释道。”如今虽是太后娘娘掌朝,可天下到底是皇上的天下,若皇上真的要做什么事,你觉得太后娘娘拦得住吗?”
不仅拦不住,也不敢多拦,毕竟那些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吴光瞬尔明白过了。
宋宴却也觉得窦太后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翌日一早就带着一包糖炒栗子去了慈宁宫。
相较于昨日的避而不见,窦太后对于这个外孙还是疼惜的,听闻宋宴在偏厅坐了大半个时辰,不见到她无碍不肯走,只能让人将宋宴请进来。
窦太后年纪不小了,不过是熬了两夜,脸色就已难看到了极点,没有半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起来是极为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宋宴心里也吓了一跳,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朝着躺在炕上的窦太后请安,“见过太后娘娘……”
他这话还没说完,窦太后就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不必多礼,这里又没什么外人。”
咳嗽两声,她老人家又道。”你啊,还真是和你娘一个性子,是个孝顺细心的,这两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给哀家请安,见哀家不见,也就走了。”
“唯有你,不见到哀家不肯走,也是个性子倔的,和你娘一样样的。”
“可哀家这样子,又有什么好见的?”
平日里她总是高高在上的端着,生怕露出一点疲态来,让下头那些大臣们有了异样的心思。
她不愿承认自己老了,更不愿见到自己这样子……熬了几十年,才熬到了如今说一不二,养尊处优的日子,她舍不得啊!
“太后娘娘您说笑了,我们都是担心您。”从前的宋宴也称呼窦太后为外祖母的,可自从皇上继承大统来以后,他就尊称窦太后为“太后娘娘”,窦太后说过几次这样太过生分,可他却不愿意改口。
因为他觉得,如今的窦太后只是太后娘娘,而非再是他的外祖母了,“方才我过来的路上还碰到了皇后娘娘,您难受,皇后娘娘跟着也憔悴了不少。”
说着,他更是笑着从身后太监手上拿过一包东西来,“您看看,我给您带了什么?”
油纸被打开,糖炒栗子的香气便蔓延开来,这糖炒栗子用的是蜂蜜与黄糖一起炒的,很香,因包着严严实实带进宫来,如今还很烫手。
窦太后笑了笑,可眼里却并没有什么笑意,“这是城东那家老字号的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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