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不能明说,曹六陪笑道:“他是贵公子,性子难免骄些,惯会口是心非,这嘴上说滚,其实心里边高兴着呢,就是害羞,易说反话,您可别较真。”
萧承凛恍然大悟。
就说自己没做错嘛,怎么可能会被嫌弃。
谢少裴从澡堂沐浴回来,见桌上出现只掉毛鸡,当场就被整笑了,翌日让下人直接炖成了一窝汤。
不吃白不吃。
谢少裴用完早膳,下人按时来请他去书房念书。
为了方便监督谢少裴,谢阁老把他安排在自己书房的小隔间,这会下朝回来,早膳还没用,正跟人在屋里谈事。
邓初玮之前舍命救过谢阁老一次,又做回了他最倚重的门生,此刻正发愁道:“自从户部换了太子的人,如今派去监察盐铜铁的管事都是由余皋亲自挑选,咱们的人一直安排不进去,着实没法继续联手皇商对朝廷做假账。”
以往做假账时,可以替皇商瞒藏铜铁,从内部偷出来换取暴利,银子就会像流水一样流到了他们这些人的口袋里。
可现在受到阻碍,近来都赚少了许多。
于是众人商谈一番,决定从工部下手,建一些看着靡费公帑的工程,以此为由从国库里捞油水,反正到时候审批也是由经过内阁经手。
“太子眼下忙着北伐,那姚印清就算盯出个什么,事事传信与他汇报,他也没法管,况且战场凶险,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
“京中不还有豫王?”
“他不过就是个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这种人容易骗,若是拿捏得当,着实好对付,他对太子敬仰有加,那是不明身世,自小就受太子教导,难免乖顺听话,这要是哪天知道冷宫里头关着他亲生母妃,母子情能比得上兄弟情?”
谢少裴抱起胳膊倚在门沿,听着里头的谈话,迟迟没进去,在这一刻又开始觉得难以喘息,烦倦得皱紧了眉。
明明身居高位,却个个不谋其职,只想着满足贪欲,祸乱朝纲,简直跟狗屎一样恶心。
这么一对比,萧承凛那脑子不太正常的家伙可比这群狗屎顺眼多了。
起码懂得替兄还债,送鸡报恩,若被这群人给祸害了,还真是可惜。
但也就那么一丢丢可惜而已。
——————————
到了边陲,沈庭珏不再穿白衣,换成了一袭黑衣劲装,从隽冷白玉变成凌厉刀锋,一身肃杀气质颇有当暗卫首领时的风采,于是一众暗卫盲目的崇拜又增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