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远志一番言语说得客客气气,叶舟遥却从中听出深意来,皱了皱眉,正要反唇相讥,沈庭珏比他先一步开口,虚心请教:“什么叫太子殿下与六殿下不同?六殿下无杀人之心,而太子殿下就有,大人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彭远志面不改色:“小侯爷可勿要胡乱曲解其中之意。”
沈庭珏猛地一拍惊堂木。
在场的人皆被吓了一大跳,感觉心脏险些跳出喉咙。
在人云亦云的传言中,总是把沈庭珏说成一个柔弱不能自理、风吹就倒的小公子,再加上本人长相又过于小白花,以至于让人经常忘记他其实会武一事。
彭远志盯着现出裂纹的桌案,双腿禁不住发软,眼底隐约露出几分惧意,但心里又巴不得沈庭珏闹起来。
大闹刑部,视圣恩于无物,此等罪名,几乎等同于造反,大罪难赦,闹得越激烈越好,届时朝议汹涌之下,饶是承桓帝再怎么偏宠于他,也非得降罪不可。
彭远志琢磨着怎么再激怒沈庭珏时,便听对方又道:“照你适才所言,本侯也不喜理朝中之事,也无杀人之心,那为何会扯上命案呢?莫非我也是为了帮太子殿下铲除异已?”
彭远志看着他,轻声答:“小侯爷可是认了?”
沈庭珏冷笑出声,靠回了椅背,不急不躁:“你虽奉旨查案,身负皇命,但审理本侯,你还不配,除非去请皇上或太子殿下过来,否则本侯一个字也不会交代,当然,若想用刑,本侯不会反抗,就问你敢不敢打?若想一直在这耗着,本侯也不介意。”
话音刚落,刑部之外却传来萧寒烨冷酷的声音:“孤介意。”
沈庭珏抬头望去,还未及反应,便已被那大步走来的太子殿下拦腰抱起:“谁准许你在这陪别的男人一直耗着?你可是孤的人,就得时刻陪在孤身边,跟孤回去。”
沈庭珏被他当众强势抱在怀里,耳根一红,将脸埋在他颈窝中,乖巧地“嗯”了声。
“慢着!”
彭远志学着朝中御史的口气,以国法规矩处处压人:“太子殿下,案情未明,小侯爷牵涉其中,诸般干系尚未查清便离刑部,这于规矩不合,惹人非议事小,坏了规矩,悖逆朝纲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