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舟遥问:“你真想为太子殿下效力?”
“不是效力,是想为自已挣个好前程。”秦司岩垂眸,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山上待久了,没意思,据说京城比先前愈发锦绣繁华,有生之年,四弟不想去看一看吗?”
“繁华之景,过眼云烟罢了。”叶舟遥实在想不通:“逍遥自在,有什么没意思?官身薄如纸,祸福无常,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
秦司岩侧头,扫他一眼,笑着打趣:“四弟若不想离开挽木崖,等我走了后,大当家便让你做,管好那些同你一样不想离开的兄弟,逢年过节,我便带着一车酒来看你们,如何?”
叶舟遥皱了皱眉,表情纠结。
秦司岩瞧得出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并不想去细究,是个人都有秘密,不想说,便没必要去问。
秦司岩拍拍叶舟遥的肩膀:“不是困了吗?走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叶舟遥又打了个喷嚏。
秦司岩把自已的披风解下来,给他围了个严实:“早知就不带你了,本就容易染风寒,还要跟出来,回去必须煮碗姜汤祛祛寒。”
叶舟遥扯过他披风,擦鼻涕。
秦司岩:“……。”
算了。
回去洗洗干净还能要。
夜色冷清,廊下灯笼叫细碎雪粒打透了,被风卷得毫无章法,烛火摇曳。
冯管家见萧寒烨背着自家公子回来,抢先一步去小厨房盛了两碗一直温着的姜汤,热情洋溢地端到太子殿下面前。
吴德全身形肥胖跑不过他,按着胸口深呼吸。
不要脸的老东西。
这姜汤明明是他让内侍去煮的!
老管家盛情难却,沈庭珏皱着鼻子,把姜汤喝了个光,拿过丝帕擦擦嘴,起身说:“殿下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萧寒烨笑容僵了僵,赶忙拉住他:“要去哪里?自从来了郡守府,你便是同孤住一间房睡一张床的。”
冯管家极力作证,狂点头:“还是公子您缠着要同床共枕的,不然您就会骂殿下薄情寡义。”
沈庭珏:“……。”
你到底是谁的管家?
冯管家眯着眼,笑得一脸慈祥:“时已不早,老奴告退。”
说完,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双手一伸,迅速把门“吱呀”合上,关得死紧,就差再加把锁头下去。
这么冷的天,孤枕衾寒,自家公子身娇体弱,怎么能一个人睡觉呢?
把太子殿下当个暖炉热乎乎地抱着,多好。
灯火缱绻,一室静谧。
萧寒烨将他抵在桌案间,暖黄的光晕里人影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