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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酥衣 韫枝 5798 字 5个月前

与她的夫君,她唯一的夫君,一同拥抱,一同亲吻。

纵使二人有着同一张面孔,郦酥衣仍分得很清——自己这一颗心,究竟归属于何人。

譬如此时。

窗外的风摇曳不止,窗牖像是被人刻意留了一条缝儿,将那阵凉风吹刮进来。

窗帷本无声,却被这风声撩动得簌簌不止,如同她这一颗摇曳的心,怦怦跳动着。

她听见沈顷同样加剧的心跳声。

嗅到他的香气,听到他的呼吸。

男人倾弯下身,将她吻住。

那薄唇轻柔,是她梦中想念的分寸,每一分每一毫,都落得恰到好处、令她万分安适舒服。郦酥衣也闭上眼,深处双手环绕住男人的脖颈,逼得他颀长的身形压下来。

沈顷按住她的腰,轻轻唤她:“衣衣。”

“衣衣,”他道,“不可以了。”

他并非圣人。

面对喜欢的女子时,他也有欲念,也有非分之想。

沈顷自幼受诫,学着凝神静心,学着戒断外界之欲。

先生告诫他,身为万众瞩目的沈家二公子,须得勤勉自身、禁心禁欲,钱、权、食、色……求之不得,便碰之不得。

身为国公府的世子,更不能叫旁人挑出一丁点儿错处。

过往二十年,他谨记先生教诲,学得很好,也记得很好。

日光映照入户,落在男人纤长浓密的眼睫上。那两把小扇,随着身前女子的动作翕然颤了颤,瞧着少女愈发造次的唇,他眼底情色愈浓。

他的妻子,娇柔秾丽,窈窕可人。

是世间难得的尤物。

随意一个动作,轻飘飘一个眼神,不经意间,便能让人就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无法自拔。

郦酥衣的吻一路沿下。

从他的鼻梁,到唇角,到下颌,再到那绷得僵直的颈。

少女俏皮一笑,不知是不是故意,竟将唇停在他那一块凸起的喉结上。

落下去的一瞬,郦酥衣发觉,沈顷的身形明显一顿。

他的颈愈发僵硬,宛若一块死木。

沈顷垂下眼,低低唤了声:“衣衣,莫要闹。”

她如今怀有身孕,胎像不稳,不可行那事。

对方想要按住她。

他的声音很低,带了些哑,开口时偏偏又叫喉结动了动。郦酥衣只感觉唇上有什么略微坚实的东西轻轻滚过,叫她又是一阵心潮荡漾。

身前男人白皙的面容上透了些绯晕,那耳根子更像是滴了血,殷红得不成样子。

郦酥衣见过沈顷许多种样子。

大婚时,他揭盖头的温和柔情;桌案前,他执笔的一丝不苟;出征时,他一袭战甲的英姿勃发。

他有那么多种样子,可如今,郦酥衣却偏偏爱极了眼下。

他清冷自持的眼底染上欲想,眸光缭乱着,眼中情绪翻涌。

明明想极了,却又惦念着她的身子,生生忍住、抑制住,还要过来按住她乱动的手。

身前之人越是这般,郦酥衣便愈发兴奋,越发想要造次。

她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便控制不住地想要与他亲近,想要将这朵高岭之花折下,想要看他面色与呼吸愈发紊乱,看着他愈发情动。

这是她的本能,是她面对喜欢的人时,无法克制的本能。

郦酥衣忍不住,张嘴,将他咬住。

喉结上微微一烫,紧接着,其上立马多了一道磨损感。郦酥衣看着沈顷,他微微张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她。

似乎在惊异她的大胆与放纵。

“衣衣。”

这一声带了颤。

他明显乱了。

几缕乌黑的发自鬓角处落下,垂搭下来,扫在桌上少女那同样发烫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