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那脑袋动了,走出来,才看清是如星,“大娘子,是我,如星。”
“如星?你方才躲在那里做什么?”顾离原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在偷听,加之方才着实被吓了一跳,此刻的语气也不好,“我让你别进主院你就猫在后头偷听?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偷鸡摸狗的东西的?”
如星明显一个瑟缩,也不敢看她,“大娘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
如星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说不下去了。
严则之眉毛微挑,眼底有一抹光闪过。
顾离原皱眉,意识到自己方才脾气不好,迁怒她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却在听到她后面那句话时,再也忍不住。
她挣开严则之的怀抱,走上前。
“我该知道什么?依你看,我应该知道什么?”顾离原语气平淡地反问,“你当真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够瞒得住我?在顾府我不拆穿,是怕你日后的生活不好过。如今到了严府,你却还是向着顾家的那些人,我真不知道该夸你忠诚还是该说你蠢!”
如星惊恐地连连后退,她一手捂着嘴巴,似乎是不敢相信,“原来,大娘子早就知道我的事。”
“我是知道。”顾离原并不否认,“我早就知道你和顾成兰沆瀣一气,那时我让你给顾成兰送珠宝,就是算准了你是她的人,她不会怀疑你。”
“其实我也没料到那些珠宝竟然是假的,我本想着若是我没带你离开,至少也可以让你在顾成兰那儿谋条生路。却没想到顾成兰的野心这样大,竟然在我离开顾家以后还想着算计我!”
顾离原看她一眼,继续道,“你说吧,这次顾成兰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了解如星,若是她没有起恻隐之心,她不会在最开始就主动和自己把事情摊开来说。她没有选择和自己绕弯子,而是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只能说明,她想通了,或者是,被人逼着想通了。
“大娘子,请您原谅如星!”如星一个“扑通”跪在地上,用力磕着头,闷响声在院子里回荡,让顾离原听得心有不忍。
她板着脸,不去看如星,语气佯装强硬,“你这是做什么?话还没说便开始磕头?你这样若是磕坏了,一会儿疯言疯语起来,我怎么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大娘子,奴婢确实是给大姑娘做过事。最开始,她算准奴婢父亲生病需要银两,便给了奴婢两吊钱,说只要奴婢承认那个玉镯子是大娘子让奴婢拿的就可以。可是我才收到那些银两,大娘子便告诉奴婢说已经让人偷偷把钱送给我那生病的老父亲了。”如星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后来奴婢就想着把银两还回去,可大姑娘不肯,还抓着奴婢说是奴婢偷了她的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