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见过街坊邻里小姐有孕时,都是这般,一直干呕。
难不成,她这是有了?
此时,她胃里翻滚的感觉逐渐弱了下来,她抽空抬头看了眼严则之。
他坚毅的下颌此刻紧绷着,眼神中尽是慌乱。
若是真的有了孩子,阿则应该会很开心吧,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顾离原脑海中不禁开始浮现出以前在话本上看到的,孩子长大会走路后整日缠着娘亲让娘亲陪他玩,娘亲因此冷落了父亲,父亲吃醋不满,最后干脆和小人儿一起争宠。
阿则这般的男子,不知道日后会不会也这般呢?
想着他日后学着孩子的模样同他撒娇求关注的样子,她心里止不住一阵的雀跃。
严则之自然不知道,在他担心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时候,顾离原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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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都是顾离原自己想多了。
大夫搭过脉后,只说她是因为前几日晚上踢被子,着了风寒;方才大口吃菜,胃里虚弱一时受不住,便有了想要呕心的感觉。
只要好好休息一下,饮食稍微清淡些,很快便会好了。
顾离原愣在原地,想起方才脑海中的那一场好戏,自己都觉着好笑。
幸好没有一时激动,将这事说与严则之听,不然他可就得失望好一阵儿了。
“前几日晚上踢了被子?我怎么好像记不得了?”严则之闻言,皱眉想了想。
自己平日睡得浅,她在旁边稍微有些动静,自己都能够感受到,可偏偏今日大夫说了后,自己却是半点记忆都没有。
他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顾离原,总觉得有事。
后者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急忙撇清关系,“与我无关,你也知道我夜里睡得沉,只要一碰到枕头,就与世隔绝了。你问我是何时踢了被子,如何着了风寒,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严则之被她几句话说得头痛,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顾离原见他皱眉,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触到稍有些烫手的温度,她狐疑地放下手,看向一旁还没走的大夫,“大夫,劳烦您再为他诊诊脉吧,我见他像是有些不舒服的样子,方才碰到他的额头,也觉着有些烫手。”
大夫点头,为严则之诊脉,片刻后,道,“不打紧,也是着了风寒的缘故,一会儿我写个方子,夫人照着方子让下人去抓几副药来吃就好。”
顾离原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调侃道,“阿则,我们还真是一对落难夫妻,竟是生病都连着一起了。”
严则之瞪她一眼,语调幽怨,“你看起来很开心?”
“不是,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顾离原被他眼神震慑到,语气悻悻道。
严则之也不同她玩笑,看向大夫,“有劳大夫了。”
“石头,送大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