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拆开看看。”严则之不顾何华的拒绝,给石头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将信拆开,念出声,“贩卖私盐之事恐怕已经让人有所察觉,送信之人,不可信,必杀之!另,诸位若想活命,需将盐场尽毁,举家搬迁,牢记统一口供,万不得扯出旁人,不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严则之接过信笺,递给何华,“母亲瞧瞧,这字迹可是和母亲有几分相似?”
何华不过抬眸看了一眼,腿下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扑通蹬着,恨不得离得那封信远远的,嘴上不住地语无伦次,“我不认识,不认识!拿开,都拿开,全部都拿开,拿开!”
何华的惊呼声引得周围树上栖息的鸟儿四下逃窜,顾离原闻言出来,看向坐在地上捂着耳朵的何华,问道,“怎么了?”
“无妨,你怎么出来了?”严则之转头看向她,伸手将她搂紧怀里,“可是被吓到了?”
顾离原摇了摇头,“事情都解决了吗?”
“就快了,你是要进去等着,还是等我处理完陪你一起用饭?”严则之低头看了看她,温柔,悉心问道。
顾离原摇了摇头,淡笑着,“我等你一起。”
“好。”严则之颔首,在她柔顺的头发上印上一吻,便转头看向何华。
“母亲不用着急,我们来听听这些人怎么说。”严则之看着何华,声音冷下来。
何华偏头不做声,一直用手捂着耳朵,嘴里还呢喃着,“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不是我做,跟我没有关系……”
严则之神色一黯,何华这样的反应,大底上就是承认了。
可还是要让她心服口服,“如今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是隐瞒还是交待,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若是隐瞒,那我只能将你们交给官府了,想来那个晒盐场还没来的及毁掉吧?正好,带着官府的人一起去瞧瞧,到底该治什么罪,也就明了了。”严则之解释给他们听,“若是交待,那便从宽处理,我也可以派人将那晒盐场毁了,让人找不着任何蛛丝马迹。待事情平定后,你们便可以带着自己的家人一同离开,日后改过自新,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严则之停了停,继续道,“是交待还是继续隐瞒,就在你们一念之间。同样的,是死是活,也都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几个人站在原地交头接耳,商量着对策。为首的那个人看着地上已经进入疯癫状态的何华,皱眉沉思,片刻后,道,“我交待,我全部交待,还请公子不要将此事告到官府,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你且慢慢说来,不急。”严则之扯了扯嘴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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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严商身子渐弱,何华瞧出他对自己的不喜,怕他离世后将全部的家产都交给严则之,一分不留给自己。
从那起,她便开始为自己谋划。
她先是雇了人在信阳开辟出一个晒盐场,并抓了几个附近的村民,以其家人的性命作为威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
那些人由最开始的奋力反抗到后来吃到甜头后的顺服,最后他们便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何华向他们保证,只要他们一辈子呆在信阳,不和陌生人接触,不和任何人提及她的事,便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