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里不对?”顾离原疑惑道。
“丁路晨事事以他母亲为重。每日的吃食都是照着她的口味喜好来,丝毫不顾虑我;他母亲觉着男人不该做那些洗这洗那的粗活,他便动也不动,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们俩共同决定的事情,他定要告诉他母亲,若是他母亲不愿意,那就是我说再多,他也不搭理。若是他母亲说得句句在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他母亲如今痴傻,如何又能考虑这些东西?”
严莞说得有些伤心,哽咽着,“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丁路晨是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不然这种事情可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的?”
顾离原顺着她的背,“那这些,姐姐在成亲前没有发现吗?”
严莞深吸一口气,“那时他母亲和他父亲住在一起,我不曾和她处过,如何知道丁路晨在母亲面前竟是个这样的人?”
“后来,我有了身孕,他母亲对我也算不错,丁路晨也事事让着我。我便觉着这样也挺好,许是他能改了。可没想到,那次我的孩子差点丢了性命,他竟然说丫鬟出去是为了陪他母亲,追究起来,并不算有错。你说,他都不将我们母子的命当命了,我如何还能容忍他?”
严莞说得急,臂弯里的孩子许是感觉到母亲的情绪,此时也开始哭起来。
严莞一惊,随即擦干了泪水,将孩子抱起来,温声安慰道,“乖,宝宝乖,都是娘不好,娘吓到你了。”
顾离原没经历过这些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严莞才好,思虑良久,最后只道,“姐姐,若是你日后觉着不开心了,便来找原儿,虽然原儿不像姐姐这般明白事理,会讲道理,可是原儿至少可以当那个倾听姐姐烦恼的人。这样说出来,姐姐心里是否好受了些?”
闻言,严莞抬头看向她,眼里积聚了泪水,在窗柩外光影照射进来时,闪出一圈光芒。
良久后,她才勾唇一笑。
快到午膳时间,严莞差月华去厨房看了一眼,差点没气得掀了桌子。
顾离原一时摸不着头脑,呆愣地看着她,“姐姐,怎么了?”
“本想留你在这儿用饭的,结果方才差丫鬟去厨房看了一眼,净是些上了年纪没牙齿吃的菜,煮的稀巴烂的,如何能用来招待你?我就说了,当初当真是看走了眼,这丁路晨根本不是个好东西,见你来了都不知道做做样子,这样的男人,你说我怎么能不气?”
顾离原会意,“无妨,我一会儿回去吃就是。你也别这么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只是,严莞整日陪着丁母吃些这样的,也不知道这日子是如何过的。
这样想来,自己每日享受严则之带回来的吃食,当真是太太过庆幸了。
“我不气,待孩子大一些,我断不能和他继续过下去了。也是怪我当初傻,被猪油蒙了心,觉着这是个好男人,还死皮赖脸地非要嫁给他,如今落得这般田地,都是我自作孽!怪不得旁人!”
顾离原拍了拍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话题,“姐姐,你回来这么久可有同姐夫哥说过这事儿?”
“说过了,怎会没有说过。说了又能怎样,他整日‘我娘,我娘’地挂在嘴上,我说多了,反而显得我是个没良心不孝顺的。”严莞真是气红了眼,指着窗外书房的位置,散发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