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是忘记了一件事,你说姐姐独自前来,那家里的孩子可有人照顾?”方才见严莞一说起自己的感情便整个人都阴郁了下来,顾离原心里的疑惑也不方便问了。
严则之拿着青梅新送来的筷子,吃着碗里顾离原给他夹的菜,心里开心,回话也快,“大概是让姐夫哥儿照顾着吧。若是没人照顾,姐姐也断不会一个人来这。”
顾离原点点头,想来也是她想多了。
“我方才说明日要带你去添几件新衣,你可有时间?”顾离原想起他方才还没有回她的话,便又问了一遍。
严则之停下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虽然是寒冬腊月,可他脸上的笑却格外温暖,“夫人有事,为夫自然是有空的。”
她嫁来的这些日子,却是都不曾开口问他要过什么。就连寻常人家要争来抢去的账本,她都不曾提过一句,甚至还不愿意要。此刻她不过是要他几个时辰,还是为他添衣,他有何理由不给呢。
顾离原闻言,笑笑道,“这样甚好,本想着若是你没空,我便提前问了你的尺寸偏好。可总归没有你亲自去试了的好。”
严则之看她笑的开心,嘴边的弧度也愈发大了,就连嘴里此时嚼着的微咸的腊肉也觉得是甜的。
……
严莞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
进了府,却没听见任何动静。
严莞有些狐疑,这临近年关,不是都应该在家中准备过年的物品和东西,怎么此刻都不见了人影?她眉心蹙起,不由唤了一声,“路晨?琉璃?”
还是无人应答。
严莞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顾不得其他,忙不迭撒腿跑到主间。
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传来闷闷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背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将亵衣打湿,粘在背后的肌肤上。被奔跑时灌入背部的风吹干,忍不住打了一阵的寒颤。
“宏儿?宏儿!”严莞推开门,那阵哭声越发近了,她冲到孩子的摇车旁边,发现孩子的嘴巴被棉被压住,脸上此时已经憋得通红。
几乎是一瞬间,她将棉被一下掀开,伸手将孩子抱在手里哄着。窗柩外吹进来一阵冷风,吹在她的脸颊上宛如刀割一般地疼。
她空出一只手摸了一把,一手的泪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