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可是你攒了这么多年的玉器珠宝,怎么能就这么给她呢?”青梅不解,并没有伸手去接。
顾离原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当初父亲还在时,嫡母给我的。她勉为其难地给,我也不情不愿地收。如今嫁出去了,这些东西还是原封不动地还给她的好,也顺带看看能不能勉强救救急,明日也至于失了顾府,失了我的面子。”
青梅也不好说什么,领了命便下去了。
成亲那日,
严则之的迎亲队伍浩浩汤汤地早早便来了,刘程航较他稍晚些。
“这是……严公子?严公子不愧是扬州第一盐商,这迎亲的队伍也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比的。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竟能得到严公子的青睐?”刘程航是京城普通的商户,因为机缘巧合,偶然暴发。只是还是比不得严则之这世代的盐商家族。说话时,难免恭敬。
严则之坐在马背上,“刘公子客气,这日后,我怕还是要叫你一句姐夫了。”
“姐夫?难不成……”
严则之眉尾微挑,淡笑不语。
“怎么成兰都不曾同我说起过这事……”
“两日前才定的亲。”严则之见吉时已到,右脚使力从马背上跨过,接着身子一弹,便下了马,“刘公子,吉时已到。”
说完,掸了掸衣裳,双手背后,朝府内走去。
此时的顾离原已经准备妥当,玉扇遮面,看不见妆后的容貌。身上穿着的华服,是昨日改了尺寸拿回来的,做工精致,用料讲究,实属上品。
顾成兰坐在她对面,头顶的凤冠是用昨日她送去的珠饰重新缝制的。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任何端倪。此刻她正和王也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话。
两位新郎官进门,拜了高堂,便将新娘子接走了。
严则之将顾离原横抱着放进花轿,目光温柔缱绻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甩了甩两只手臂。
方才抱着她时,把握不住轻重,怕紧了弄疼她,松了她会摔着。所以,一下使劲一下放松,生生将自己手臂累的酸疼。
从花轿退出来时,听见一旁围着的人在议论什么。
“哎,你看,这顾家大小姐的凤冠真是好看。你看上面的珠饰,随便一颗应该就价值连城!”闻言,严则之有一瞬间的怔愣。
顾离原这么多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都是知道的。成亲的日子选在同一天,就是想要让顾离原在成亲时出口气。没想到……
正在他郁闷之时,又听见一人道,“你们这些门外汉懂什么!那些啊,都是假货。我做珠宝生意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只需用眼睛一看,便能辨认真假。这顾家大小姐凤冠上的珠玉,从样式,成色看,都是假货。不过那顾二小姐的,倒是一等一的好货。”
严则之心中大悦,朝旁边看了一眼后跨上马,朝着严府的方向去了。
严家世交多,严则之又是严家唯一的儿子。所以今日大婚,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商户,还有平日里有些往来交情的官员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