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间太过客套反倒生疏了。”
“朋友?”苏晴茉咂摸着这个词,心脏有点泛酸。
“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谈得来的人,说声知己也不为过。”
“您在说我、我吗?”苏晴茉指了指自己,脸上带了丝不可思议。
她的见识和认知似乎配不上‘知己’这俩字。
“嗯,是你。”
阎澄的眼眸似盛着漫天繁星,明亮得叫人移不开眼,那把大提琴一般低沉浑厚的嗓音发出‘嗯’的声调时,简直能把人魂勾走。
如果苏晴茉不是坐着的,她肯定会被撩一个大跟头。
“我这水平怕是担不起‘知己’这两个字。”
苏晴茉一边婉拒,一边在心底呐喊--谁想跟你做朋友啊···
一旦穿上‘朋友、知己’的外衣,再脱下来可就难了。
阎澄认真的想了想:“不会啊,我觉得挺贴切。”
苏晴茉不想再继续这个伤心的话题,端起酒杯说:“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都在酒里了,我敬你。”
阎澄看着她把酒一饮而尽,也笑着喝光。
苏晴茉忽然有点憋屈,从小到大每个男生都只把她当兄弟,当知己,没一个把她当女人,难不成这样的诅咒要伴随她一辈子?
她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
阎澄看着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想起了自己刚成名时的心境。
那种历尽千辛终于苦尽甘来的畅快,终于告别困苦遭遇的唏嘘,真的很需要借助酒精来强调自己的真实感。
一直要等到酒醒了,还依然能看到奖杯摆在眼前,才能完全确定,自己这回是真的成功了。
他把她的空酒杯添满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陪你。”
苏晴茉看着他豪气的一饮而尽,忽然悲从中来。
历史为何总是该死的相似,无数个苦闷的暗恋场合,无数个想借买醉吐露真心的关键时刻,总被不解风情的告白对象打断。
他们都不会多句嘴问问,你为什么一个劲喝酒,是不是有心事?
她本该在这个问题问出后,霸气的蹬鼻子上脸:“别问,问就是喜欢你!”
然后在对方或是错愕、或是惊恐的表情中,强势把人摁倒,把她躲在暗处肖想的不可描述,都给他演一遍。
等酒醒了,被拒绝也好,被拉黑也罢,终归错在酒,不在人。
只要曾经拥有过,何必在乎酒后乱那啥的骂名。
当人生走到尽头,回忆往昔时,她也能牛逼喧天的说一句--姐曾经也风流过。
可是啊可是,他们一个个比猴还精,宁愿喝吐血也不给她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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