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叶凛将夏满头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时，小姑娘猛地醒了过来。

夏满胸口突然急速地喘息，她睁眼去看叶凛，在对上他的视线时，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男人紧张地看夏满的反应，他放下淋浴头，小心地打量她，急急地问道：“不舒服了？”

少女只是摇头，手从水底伸出来，她攀向他的手腕，感受他脉搏的跳动。

“没事，”夏满笑笑，好似劫后余生，“做了个梦而已。”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又飘在空中，俯视叶凛离世的那一个瞬间。

他也是在这个浴缸中，将生命献给了深爱的女孩儿。

夏满的指腹抚摸男人光洁的手腕，还好，那里没有伤疤，没有鲜血淋漓的口子。他还活着，他拥有了她——不，是她拥有了他。

女孩儿的眼底温热，她从浴缸中支起上半身，不管会不会着凉，不管身上是不是一丝不挂，就这么紧紧地拥住了他。

她好想哭，为梦里的叶凛哭，也为此刻的叶凛哭。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他对她，至死不渝。

感受到怀中女孩儿的轻微颤抖，叶凛还是担心，轻声询问道：“怎么了？别怕，别怕，是个梦而已。”

他以为只是做梦，或许这个梦过于可怕，把自己的宝贝给吓坏了。

夏满眨了眨蓄满泪水的眼眸，哑声道：“叶凛，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干傻事。”

她当然无法说出所谓“上一世”的事情，但她了解他，如果自己不在了，他定会随她而去。

叶凛一愣，不知道夏满为什么会扯到干不干傻事，但他也耐着性子哄，掌心盖在她的脊背，轻轻地抚摸，“好，只要满满好好的，我就好好的。”

他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即使夏满想让他答应自己的请求，他却还是先把夏满作为这件事情的前提条件。

如果没有夏满，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夏满不能保证人生总是一帆风顺的，但是为了叶凛的平安，她也会努力的。

女孩儿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来，眼珠子还红彤彤的，刚刚偷摸着哭呢。

“那你拉钩。”夏满伸出一根小指，递到叶凛的面前，模样很是认真。

叶凛被她逗笑了，分明上一秒还在哭鼻子，这会儿却幼稚地让他拉钩许下承诺。

男人伸手，也用小指勾住了她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夏满认认真真地念着这句小孩儿才会念的口诀，而后郑重其事地用大拇指和叶凛的大拇指盖了个章，“说好了，哥哥一百年都不许忘记！”

叶凛凝望着她，嘴角是很浅的笑意。

他点头，垂眸吻上她的额头，不带一丝的情欲，仅是想好好儿地爱她、呵护她。

“好，”男人开口，唇瓣轻启，郑重地兑现他许给她的承诺，“如果百年后满满还在我的身边，我一定不会忘记。”

时间不是我们在一起的阻碍，反而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如果你还在我身边，那么——

我愿意。

——

下章完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