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就是这么的骄傲。
她那组三十六张的照片可是被省报选中了一张登了出来呢,就是那张在花墙下大笑的照片。原本她是想投给市报的,毕竟大家老熟人了,常合作。但是出版社的编辑姐姐看了很满意,准备用在她的第三本书里,所以只让她挑了一张先发出去。
然后这件衣服直接爆款了。还有好多人打电话去省报社问到底是在哪儿拍的照片,遗憾实在太远不方便。
卢艳艳感觉真是够够的,却又忍不住问她:“你说到五月份,咱们的花到底好不好卖啊?”
虽然现在干花贺卡真的很好卖,干花篓销量也在上涨,但小伙伴们还是发慌啊。
毕竟干花的原料成本近乎于零,但这么多鲜切花可是实打实真金白银换回来的。
如果花卖不掉,哎哟,想想本钱足有七八万,真的好烦啊。哪怕做成干花卖也好心痛。
江海潮原本还挺乐呵哈,叫她这么一说,顿时暮春时节感受到了什么叫秋上心头。
哎呀呀,好烦啊。
不行不行,她还得想想万一花卖不掉该如何保值。
过了五月,六月结婚的人就少了,况且花根本不能长时间贮存。
她挂了电话,原地转悠两圈,感觉必须得去食堂弄杯奶茶再吃块蛋糕才能平复心情。
江海潮拿吸管吸住奶茶里黑亮亮的珍珠发呆,一路闷声不吭回到教室。
这会儿午休快结束了,班上不少人都坐回了座位。
她同桌正跟人兴高采烈地跟人说话,抬头看她喝奶茶,顿时哀嚎:“你怎么喝奶茶了呢。不行不行,赶紧把杯子拿出来,我给你好喝的。”
同桌所谓的好吃的是花,洛神花。呀,晒干的花泡开了,在水里绽放,看着可真漂亮。配上玻璃杯,简直就是一幅画。
同桌捧着杯子,笑嘻嘻道:“给给给,送你一辈子的花。”
然后她和前排的女生笑得前仰后合。
今年过年时特别流行瓷杯里长的花,他们好多人家都买了呢。
可是比起那种花盆,分明是她们这种才算真正一辈(杯)子的花嘛!
江海潮“嗖”的眼睛一亮,没错,对,就该是这种杯花,真正的花。在杯子里的花,永恒的花。
同桌还在跟前面的女生嘻嘻哈哈:“多泡几朵,就是小美人鱼的海底花园呢。”
“不不不,是水晶宫的花园。”
江海潮眼睛一个劲儿盯着玻璃杯看,脑海里已经思绪纷飞。泡花的肯定不能是水,否则花很快就会烂掉。
可是如果不用水,杯子里应该放什么呢。绝对不能什么都不放,不然花朵的姿态不够舒展,少了那种韵味。
必须得是种液体,还得是透明的液体,不然就影响花在玻璃瓶里的效果了。可惜了,她想到了以前大人用油保鲜菜,好吃上一个礼拜的办法;但是油有颜色啊,哪怕是色拉油也是浅浅的黄色呢,很影响花的观赏效果。
江海潮不死心,询问同学:“哎,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油是透明的,没颜色的?”
同桌不假思索:“搽脸油啊,搽脸油没颜色。”
前桌的姑娘补充了一句:“婴儿油,给小孩用的婴儿油也没颜色,我刚给我表弟用过。”
江海潮瞬间眼睛亮成了灯泡:“对对对,就是搽脸油。哎,你的搽脸油多少钱一瓶。”
“二十还是三十来着?我得问一下我妈。”
得,不用问了,就这瓶油直接堵死了瓶中花的出路,太贵了!
前桌姑娘补刀:“那还是搽脸油便宜,婴儿油一瓶要五十呢。”
哦,no!这个天真是聊不下去了,才刚有点希望就直接绝望。
那么贵,哪怕杯中悬浮的花朵再美,也没市场啊。
班长突然冲进教室,紧张兮兮地叮嘱大家:“哎哎哎,教育局来调查了啊。注意点,大家说话都注意点。”
调查啥啊,又注意啥?
班长煞有介事地扫视一圈,卖起了关子:“其实也没什么。”
“闭嘴!说人话。”
“就是那个朱老师不是要当选市优秀教师嘛,有人写了举报信,说她品行有问题,没师德,更别说什么优秀教师了。”
哦,这样啊,净说什么大实话。
不过举报信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东西,要是举报信有用,哪里还有这么多魑魅魍魉兴风作浪啊。
这回教育局怎么还来真的啊,竟然跑到一中来调查了。
走过场走的有点兴师动众哦。
江海潮忍不住心头微动,下意识道:“这可难说,我们小学去年就有人写举报信成功了。我们上一任校长就是这么被干翻的。”
哇塞!哪位前辈这么牛掰?敬仰敬仰。
江海潮摇头,可纯洁了:“这谁知道啊,教育局根本没说。不过可见说不定还是有用的。”
班长看他们自己先说嗨了,不得不用力清清嗓子,提醒大家不要模糊注意的焦点,然后才故作神秘道:“估计是举报信比较特殊吧,毕竟是国外写过来的举报信。”
哇!好吓人啊,就朱老师,也至于上升到国际角度?乖乖,这是要外交无小事了吧。她到底干了啥,作孽都作到国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