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江海潮相信他的人品,呸!这种货色有什么人品可言;当时他完全没必要以身犯险。
纵火是大罪,一楼起火,上面楼层都未必能跑下来,搞不好他直接被抓去吃枪子儿。
三个大学生小姐姐这才放下心来。
那位戴眼镜的小姐姐又提醒了一句:“总之你们小心点儿吧,我觉得那不是个善茬。”
江海潮正色道:“那麻烦姐姐您也提醒一句邹澜,让她管好自己,也管好她男朋友。她要是管不好的话,到时候连累到她自己,可别怪我们不客气。让她男朋友假如想踏踏实实找到工作顺顺利利毕业,就别瞎折腾。不然的话,他大可以试试看。”
戴眼镜那个姐姐特别实诚,认真地点头应下:“我传话没问题,她听不听得进去可难讲。”
江海潮皮笑肉不笑:“她要是听不进去的话,那不好意思,可能我得麻烦她爸妈好好教教她了。”
这就是熟人的好处,知根知底。她连邹澜家住在哪儿,她爸妈在哪个单位上班都一清二楚。
眼镜姐姐用力点头:“我一定转到。”
小姐姐走了。
周雪莹扭过头看江海潮,忧心忡忡:“她能管住她男友吗?”
一个人能管住另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她)特别厉害,被管的人敬畏他(她);另一种就是被管的人心里有他(她),愿意被他(她)管。
她可看不出来邹澜跟这二者有啥关系。
江海潮摇头:“我可没指望邹澜能管,我指望的是她爸妈。”
她在书上看过一种说法,只有爹妈足够厉害,才能养出天真的小孩。而厉害的爹妈不可能是天下人的爹妈,谁欺负他(她)家小孩,那就等着瞧吧。
周雪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江海潮脸上写满了真诚:“不,你爸妈更厉害。能把你教育的如此优秀,可见他们有多厉害。”
哼!实小的少先队大队长鼻孔朝天,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高强满头雾水:“她爸妈也管不了她男朋友啊。这上哪管去?”
海音已经听不下去了,细声细气地解释:“她认识她男朋友很长时间了,以前一直都是她男友鼓励她好好学习,那她爸妈肯定认识她男友。”
应该就是那种邻居家的小孩,同事家的儿子的那种身份吧。
大人想找他算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高强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只重重地松了口气:“那太好了,就该让她爸妈好好教训教训他。”
两个大学生姐姐也跟着如释重负。
唯有海音很怀疑,他们真的能够高枕无忧吗?
晚上收拾准备睡觉的时候,当妹妹的人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她觉得邹澜的男友是个很坏很坏的人,而一般坏人是不会轻易放弃做坏事的。
江海潮点头:“对,他肯定会找事的。”
高强直接捋袖子,妈的,他必须得摇人。不把他体校的同学给摇过来给那老鳖孙点颜色看看,他恐怕还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江海潮直接一巴掌呼到他胳膊上:“你想被严打,可没人去少管所给你送饭!”
周雪莹都急死了:“他要怎么使坏呀,咱们还得提防起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心算无心,他们很危险的。
江海潮想了想:“我琢磨着像他这种人,真要动刀动枪没那个胆,拆白党的小白脸,其实怂的很,只会暗戳戳的搞事儿。我估计他可能会举报我们偷税漏税。”
高强眨巴眨巴眼睛,十分困惑:“可是我们还拿了税务局的优秀牌匾啊,我们可是纳税先进个体户。”
“那是在县里,这里是省城。”海音叹了口气,她也感觉好危险。
周雪莹反应不过来:“可你们也没在省城开店呀,这就是试衣间而已,我们这连个门面都没有。”
“可如果非得说它是一家店,也不是不行啊。这里的确是收钱卖衣服的。”
说这话的时候,江海潮感觉自己的心好痛。
是店,那就得交税啊,还得交各种费,零零总总几十种呢,能割走一半利润。
想想都感觉心痛得无法呼吸。
高强也跟着心痛。
现在正是他们花钱的时候。湖港镇要搞鲜花交易市场,还要盖一个鲜花冷库,砸那么多钱进去,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有收益,可不得靠卖衣服的利润撑着吗?
现在好了,就因为一个邹澜,他们一半的利润都泡汤了。
他再想下去都要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指责江海潮:“你就是心太软!妇人之仁。你竟然就这么放过邹澜了,你起码应该捅到他们学校面前,把邹澜给开了,给她点厉害看看。”
江海潮又想扶额了,她真的很替他爹妈担忧啊,好好的小伙子,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袋呢?
难道他真的以为此事捅到学校面前,邹澜就会被处分甚至开除吗?
当然不可能啦。
哪怕学校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都会把这件事给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