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市领导家的小孩也在在学校里面上小学呀。
小学生们的意见未必重要,但只要他们的话能叫手里有权的家长听进去,那意义可大不相同。
外国小说里面都说要搞定一个大佬,就得先搞定他的老婆和孩子。
真奇怪,为什么非得是男大佬呢?难道没有女大佬吗?
不过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搞定他们的孩子,效果肯定斐然。
江海潮挂了电话,胆气儿又足了些,甚至连伯格老师把电话打过来,她还拿实小的事安慰人家。强调的理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大腿虽然瞧着不显眼,其实却是最粗的那一根。
伯格老师简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反过来安慰江海潮:“没多大事,最多我在广播里头呼吁大家克制点,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打架。听节目就是对他们的支持,如果实在想表达,可以写信给广播台,我们来转交。”
他这般风轻云淡,江海潮也扭过头来安抚自己的小伙伴。没事了,真的没事。
可大家还是心里打鼓呀。现在比起比赛被喊停,他们更担心一个实际问题。
那就是这卡拉ok大赛的名声臭了,人家想借此成名的人,都不敢再沾它。
没有这些外来户加入,光凭他们湖港镇的人自娱自乐,比赛也活不下去啊。
老天爷好像生怕给他们的压力不够大,再过一天,更糟糕的消息传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省里的教育台竟然都播了这条新闻,着重批评现在学生思想价值出现的问题,不想着将来当科学家,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竟然这么多人想当歌星挣大钱。
哎呀,真是的。教育台怎么不管管学校食堂的老鼠汤?专门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小学生们忐忑不安,真怕这回事闹大了,卡拉ok比赛也泡汤了。
哎呀呀,第二只拖鞋赶紧掉下来吧。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们要被折磨疯了。
从来没有一个礼拜六,是如此的姗姗来迟。
真到了这一天,早上出门上学时,冯雪就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留下来看比赛,及时给我们打电话啊。”
江海潮直接将她的军:“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冯雪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炸毛:“我要去店里帮忙啊!”
呵呵,大队长杀人诛心:“如果说帮忙的话,我去店里,能帮的忙不是更多吗?”
呀呀呀,这家伙讨厌死了。
江海潮嫌她吵,烦恶地挥手:“行行行,你去你去,我留下。”
哼,找什么理由啊?明明是胆小鬼,自己不敢看最后结果,又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才把别人推出去。
她扭头询问大家的意见:“那你们呢?是留下来给卡拉ok帮忙,还是去县城?”
卢艳艳犹豫了一瞬,决定直面惨淡的人生。这个卡拉ok比赛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可是重要的牵针引线人。
“我跟你一块吧。”
杨桃则表示要去县城。虽然她真的真的非常好奇卡拉ok比赛的走向,可大姐留下来,那自己就是弟弟妹妹们的领头羊。
她得去县里把衣服拾掇好,明天才能直接拎到市里去卖呀。
虞凯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到底是谁给了她自信,觉得她是他们的领头羊了?就算他镇不住,不还有高强吗?高强可比他们高一个年级!
哪知道高强关键时候不给力,直接退出竞争:“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俩自己一较高下吧。”
江海潮感觉自己脑袋都被吵炸了:“行了行了,就举个手吧,想留下就留下,想去县城就去县城。”
她正统计人呢,那头五年级的大队委就扑腾着两只手朝她奔来,嘴里喊着:“大队长,你终于来了。”
不知道为啥,她的姿态映在江海潮的视网膜,后者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个成语叫做:乳燕投林。
妈呀,吓得江海潮赶紧直甩脑袋:“咋了?啥事儿啊?”
大队委急吼吼:“豆浆,咱们这哪儿卖豆浆啊?”
她今天一大早到学校,都没来得及进教室,就在校门口被人喊住了。
现在的城里人真的越来越夸张,这么一大早的连觉都不睡,就跑到他们镇上来了,说是来看唱歌比赛的。
当晓得比赛到下午才举行时,他们十分失望,又要求她给找地方让他们吃早饭。
这也就算了,偏偏他们特别挑嘴,家公爷爷卖的饭团、煎饼以及街上的包子,他们都看不上,要喝豆浆配油条。
江海潮也惊讶的很,赶紧打起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说了没两句话,她就觉得不对:“姐姐,你们不是我们市的?”
外人听他们的口音,估计跟本市差不多,但他们本地人一听就能听出区别。
那开着吉普车过来的姐姐哈哈笑出声:“对呀,我们是看了报纸上的新闻特地过来见识见识的。走,你上车吧,我们开车到村里去。”
但江海潮坚定地拒绝了。
她又不傻,像她这么好看又伶俐的小姑娘,可危险啦,怎么能随便上人的车呢?
万一碰上人贩子,人家一踩油门,把她拖到大山里卖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江海潮借口村里不好停车,而且没几步远,愣是领着人走去了修远大大家。
好在因为每个礼拜六生意大头是中午放学时,学生们把豆腐带回家。这会儿修远大大已经磨好了豆浆,正好能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