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乱飞。
他知道,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可那一幕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那场仗败了,生灵涂炭的就会是北方边境的百姓,他无法看着挤出自己口粮给他送食物的孤儿寡母们惨死。
那时候的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可是那个画面,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干呕。
煤球似乎感受到了铲屎官的情绪,带着他的猫儿子蹭过来,喵呜喵呜地安慰着铲屎官。
晏云澈也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清水,给他拍了拍后背,他刚才读心又只读了一半,可是他从祁秋年的眼底,看到了浓烈的悲伤与恐惧。
方才在跟阿普吃饭的时候,说起烟花,他就发现了祁秋年的表情不太对劲,也猜想到烟花不该是为了好看那么简单。
可是真当他听到火。药能把方圆几米的人都炸死,不死也重伤的时候,他也瞳孔地震了一下。
出家人慈悲为怀,但是不代表他不懂这火。药在战场上会是何等的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神器。
而祁秋年说到火。药会表现得如此难受,即便是他读不到祁秋年在想什么,但却能感受到。
或许,祁秋年曾经见识过将火。药用在战场上的惨剧。
祁秋年漱了漱口,又喝了两杯冰水,总算是把那反胃的感觉给压下去了。
其实在末世的时候,他和一帮留学生,一路从国外辗转回国的时候路上,见识过的惨剧要比上辈子那一战还要更恐怖。
只是末世那些跟他没关系,上辈子那一仗是因他做出来的火。药。
想起来的时候,难免有点应激反应。
他舒了一口气,“没事儿,别用这么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想说,那火。药对于现在的大晋来说,确实是战争利器,但我并没有那么希望火。药能派得上用场。”
“我明白。”晏云澈看着他眼角因为刚才反胃而溢出来的生理性泪花,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尖有些抽痛。
他伸手抱了抱祁秋年,“别想太多,大晋开国皇帝便是出家人,他虽是以战止战,打下了大晋的江山,但大晋从来都是不主战的,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也就是说,即便大晋有了火药,也只会对周边国家产生震慑的作用,不会去挑起战争。
祁秋年埋在晏云澈的胸口,原本还有几分惆怅,顿时烟消云散。
【卧槽,这胸真好埋,不愧是男妈妈。】
晏云澈:“……”他是不明白了,这人上一刻还在惆怅,下一刻就开始在心里对头耍流氓了。
他叹息一声,不着痕迹地抽身。
“如果阿普能做出火。药,恐怕短时间内,他的自由会受到限制。”
虽然不至于关押起来,但是出行都必然是有人严密保护的,万不可落入敌营。
“我明白。”祁秋年叹息,“其实今天接触下来,你也感受到了吧,阿普还是挺单纯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
晏云澈莞尔,“若是他能做出你们说的六分仪,再把火。药做出来,想来,陛下是愿意送他回乡的。”
只要不在大晋的土地上,不在大晋的周边的国土上,阿普要去海外传播火。药,就跟大晋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虽然祁秋年和阿普在外人看来,都是来自海外,但本质上还是不同的。
祁秋年点点头,“明天我进宫给陛下说一声吧。”
晏云澈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