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就将药箱子放到了炕上,然后打开,拿出里头的小酒精瓷瓶,照样吩咐高大夫去给他先物理降温,然后古羽没着急号脉,而是去了锅边,查看了一下药渣。
他是成手大夫,从小耳濡目染,药渣没见过十万把,也见过八万把了。
这些药渣看了一遍,他就大概知道高大夫用的是什么药材,是什么样的药方:“小柴胡汤的方子?”
“是!”高大夫一边给西门副将擦手掌心和腋下,一边惊讶的看了看古羽,这还真是个懂行的人。
“怎么下了这个方子?”古羽皱眉。
“这个方子合适啊!”高大夫道:“邪在半表半里,症见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口苦,咽干,目眩,舌苔薄白,脉弦者都可用此方。”
古羽顺嘴道:“小柴胡汤和解功,半夏人参甘草从,更加黄芩生姜枣,少阳万病此方宗。”
高大夫愣了一下:“对对对!而且除了人参之外,其他的东西,这西北都能找到。”
这一副药,可不是有这些东西么,为了图方便,也是他经常用的一个药方。
“你这一副药,用柴胡半斤、黄芩三两、人参三两、半夏半升、炙甘草三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煎了一锅药汤,给他吃了几副?”古羽问了高大夫一句。
“吃了两副,但不见什么效果。”高大夫上炕,给西门副将擦脚心:“还不见他退热,按理来说不能啊,这个药方都用了很多次了。”
“你的药方没错,但是用的地方不对。”古羽摇了摇头:“虽然少阳万病此方宗,但这不是少阳病的症状。”
“可是他寒来热往啊!”高大夫对自己的医术还很有信心呢。
“那是他烧的慌。”古羽摇头,亲自动手,将锅里的药渣滓清理了出去,然后刷锅,挑了自己药箱里的两个现成的药包出来,丢了一个进锅里,烧开水煮上,又打开门和后窗通风透气:“他好点了没有?我给他号个脉。”
“马上就好。”高大夫一边照顾病人,一边问古羽:“你怎么知道不对症?你有更好的办法?”
“小柴胡汤为和剂,一般服药后不经汗出而病解,但也有药后得汗而愈者,这是正复邪却,胃气调和所致。正如《伤寒论》所说”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的,若少阳病证经误治损伤正气,或患者素体正气不足,服用本方,亦可见到先寒战后发热而汗出的”战汗”现象,属正胜邪却之征。”古羽道:“可他的症状虽然像,却不适用小柴胡汤,该用双黄连饮才对。”
“你是谁?”西门烈稀里糊涂的听了半天,愣是有听没有动,也是没有懂,但是他知道,好像是这个年轻人,有更好的办法治疗他,高大夫给他擦的是什么?这么大的酒味儿,可是她却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
“古羽,古一凡。”古羽自报家门,然后拿了脉枕出来,给西门烈号了脉:“热暂时是退下来了,但还不够。”
这个时候,正好锅里的水开了,煮了药包,药味散发出来,味道不重,跟小神医的人一样,清清淡淡的不熏人。
他自报了姓名,西门烈的眼珠子就瞪得更大了,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