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里面开着空调,冷气一吹,浑身的燥热立刻消失了。
凌琛将行李放在后备箱,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在阮银的身边。
上车之后,阮银发现,凌琛手上还是带着那个皮质的黑色手套,衬得露出的五个手指白皙修长,野性与艺术兼具。
在北城的时候,天冷,戴手套可以说是保暖,但是在气候炎热的南城,凌琛为什么还是带着手套。
这样的疑惑在阮银心头一闪而过,但是阮银并没有真正问出来。
一路沉默后。
回了阮银从小到大生活的家。
这是一个配花园的二层小楼,连栋别墅的样式,两个花园用黑色的花纹围栏隔开,阮家和凌家各一半。
花园里有些荒芜了,杂草茂密,栅栏上掉漆后变得锈迹斑斑,盛开的红色月季因为缺少浇灌的缘故,有些蔫哒哒的不精神。
重新回来看到这番景象,总是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阮银深吸一口气,上前敲门。
来开门的是阮振生,他带个眼镜,头发三七分,有了圆润的啤酒肚,但是气色却不是很好,原本漆黑的头发也掺了点白头发。
看到是阮银,阮振生低头躲闪了一下阮银的目光,后退一步让开房门,有些穆尼到。
凌琛也上了车,将阮银的行李放下,就没有理由再留下,于是他离开了。
阮银面对阮振生,两个人既尴尬又生疏。
阮振生说道:“坐飞机累了吧,上楼歇歇,你的房间昨天已经打扫过了。”
阮银沉默地点点头,自己提着行李箱上了楼。
四年前她大闹一场之后,便和父母疏远许多,像今天这样,阮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她和父亲好像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好像又是理所当然。
就像出巢练习飞翔的雏鸟,总有一天,会拍着翅膀远去,从前的依赖再也不见了。
软银躺在床上,目光放空。
这个房间依然是熟悉的摆设,抽屉里还有她记凌琛仇的小本本。
这个房间这么熟悉,仿佛是定格在四年前的时光时空,除了软银自己,什么都不曾改变。
晚上软银是被一轮弯月叫醒的。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
阮银眼睛动了动,就睁开了眼睛。
阮银房间采光很好,今天忘记关窗帘,便被外面的月色吵醒。
阮银盯着那轮月亮,心里想过很多事,再也睡不着了。
手机突然发出一声响,阮银这才想起来,她忘记将手机关机了。
她翻个身,将手机拿起来看消息。
-凌:“忙完了吗?”
阮银:“嗯,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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