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手机屏幕发起呆。
“……”安室透笑了一下,意识到有什么好事在发生。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我坚信不疑了。”他近乎呢喃的说。
除了幼驯染,幼驯染当然不能算在这里面。
有关这点,安室透可是很能分得清的。
因为他的声音太小,街道也不算完全的安静,金发灰眼的青年站在他身旁三米远,毫无反应,只是默默吐了口烟出去,让他自己的神情更加难辨。
安室透想着,阿列克谢这应该是第几次的身份?他无法判断。
但是,会很辛苦就是了。
不然,阿列克谢大概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眼神,让安室透有一种碎裂的玻璃球被粘起来的错觉。
他的错觉不算错,因为阿列克谢本人正在恍惚之中。
第一次本体死亡的时候是猝死,第二次死亡是胸口中/枪/自裁,第三次死亡是紧急行动中作为协助警官被爆/死,第四次死亡还是胸口中/枪/自裁。
现在已经是第四个身份了,到时候也许会迎来第五次死亡。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频繁的四次死亡让人恍惚,心理多少有一点阴影。
即使自裁是最快,也没什么痛苦的死亡方式,可是这真的并不轻松。
对着自己举/枪,已经成为了有些困难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急需心理疏导。
然而,他的身份……是里世界的庞然大物,黑衣组织的忠犬,从少年时候就培养着的孤儿。
这样自杀的经历很难诉说于那些普通的心理医生。
而黑衣组织……难道黑衣组织会有心理疏导室?哈,别开玩笑了。
真是有够冷的笑话,听起来还有几分荒谬。
阿列克谢叹息一声,又吸了口烟。
获得新身份,成为一个全新的人,这样听起来很酷,可是这可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亲友关系要重新塑造,交际圈也要自己打入,失去了原有的工作……简单说就是一切都重新开始。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阿列克谢灭了烟蒂,放入灭烟袋,收起来,然后嚼了个口香糖,对安室透说:“走吧。”
在安室透面前,他都不怎么掩饰了,但也比没掩饰强一些——他可没有在说‘久等了’这种话,那听起来是一个恐怖故事了!
安室透笑着跟上,很快与他并肩:“好。”
阿列克谢在临近饭店的时候率先抬手拉开门,让安室透先进,一旁正要帮忙推门的侍应生就显得非常滑稽。
安室透连忙对侍应生露出一个微笑:“抱歉,麻烦你了。”
侍应生也往前做不出生气的样子,况且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生气才不太正常。
阿列克谢进了饭店,顺手关上门,腮帮子还在一动一动的,缓缓嚼着什么。
侍应生再次为他们领路——安室透:其实我们认路——但这似乎关系到他的工资问题,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去争取了。
争取什么?
争取‘自己真的认路’……算了吧。
阿列克谢和安室透回到包厢的时候,桌面上已经上好了菜,他们在外面耽误的时间也有将近15分钟了,所以这种提前准备的菜上全了也正常。
两个混血没有搞什么‘我开动了’这样的仪式,似乎是为了表面上的身份没有破绽,至少他们没有这么明显的表明他们认识彼此,或者彼此皮下的身份。
安室透和阿列克谢的用餐十分安静,只有摆放在餐桌旁的手机证明他们不是没有娱乐。
阿列克谢吃了个半饱,就首先开口:“假期休完,以后我常驻日本,你常驻的话,总会有任务撞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