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了。”
“我自己开车没事。”
“现在在家住一晚对你来说很困难吗?”白元兰说道,他咳嗽了两声忽显疲惫和无奈。
“您晚上一定会回来吗?”
“会的。”
“好,那我等你就是了。”我笑道。
白元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心里莫名不安,看看白存殊还是保持着看手机的姿势,我感到有些烦躁站起身准备上楼休息。
“把碗洗了。”白存殊抬起头看我,他指我吃布丁的碗。
“我是客人。”我没理会他皱眉的表情上了楼。
我回到房间锁上门躺到窗台上感到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我讨厌这个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紧拉拽着我,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坏预感和担忧。我愚蠢对上天祈祷:保佑白叔叔平安无事,我愿意下个月吃素一个月。
程明影去世之前,我每天活在这种愚蠢里,明白到人的渺小生命的无常以及信仰缺失的无助。但她去世之后,我也没能得到真正的信仰,因为我不是一个温柔宽容的人,我很自我自尊,我不愿意被痛苦感化而去相信来世和另一个地方有天堂。
同样我也是有懦弱侥幸的,在慌乱来袭的那一刻,我还是会想神明如果真的是万能博爱的神明就请原谅我曾经的愚昧无知而听到我的祈祷保佑我爱的人。我的内在有个奇怪可笑的人。
这晚,我最终在白家住下了,因为十一点多的时候,白元兰还没有回来,而白存殊开车离开了白家。
我的窗口看不到大门,当我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我以为是白元兰回来了便跑下楼去,结果就看到了白存殊驱车离开,他有自己的住处还不止一处。
我转身回了楼上,空荡荡的地方有点吓人,有几个楼梯我是跑着上去的。再次关门锁好,我回身到衣柜里找出了睡衣和换洗的内衣钻进浴室洗了澡最终决定住了下来。
躺在白家这张床上,我没有失眠很安心睡了过去,还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不讨厌,醒来六点多听到楼下花园里有鸟鸣声。我一下翻坐起来下了床跑去白元兰的房间,当我看到他房间门开着床铺整齐是他一夜未归的样子,脚底板感到一阵凉。我想回房间穿拖鞋,经过楼梯口却不自觉改了主意,下楼梯走了几步又走不动。我忍不住坐在楼梯上抱住了脑袋,心想为什么。为什么昨晚没有回来,为什么我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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