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子骨就不行!
秋雨凉,大殿下淋了大雨,回头又病倒了……
回程坐的是林云嫣的马车。
曹公公里里外外安排好,这才踩着脚踏上来。
“这不是郡主平日那马车吧?”曹公公随口问了一句。
“平日那车架太打眼了,”林云嫣道,“我猜着殿下恐是以打猎为由头,又怕急急寻过去、被李渡的探子看出端倪来,便换了辆普通的。还好换了,要不然我出城时恐就会被盯上……”
曹公公道:“还是您想得周全。”
说完,他就见郡主摇了摇头,面上还带着几分懊恼之色。
郡主似乎想说什么,只是看到边上的大殿下,又止住了话。
曹公公看在眼中,便不着声色地另起了话题:“郡主,车上可有干净的薄毯、饮子?”
“原那辆有备毯子,这里没有,”林云嫣道,“饮子,是了,那边上有个水囊,曹公公看看。”
曹公公寻出来,里头半满,他递给李邵:“殿下,润润嗓子吧。”
李邵接了,却没有打开来喝,就双手死死抱着。
也只有这么抱着,手里有了东西,他的心境才能平复一些。
牛伯驾车,陶统领带了百人,护送他们回京,同时,真假李渡与叶公公的尸体也搬入了另一辆车上,一并回去。
雨虽小了,道路却还泥泞,马车颠簸。
李邵不由打了两个喷嚏。
先前亢奋中不觉得凉,如今坐在车里,浑身冷得厉害。
曹公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安慰李邵忍耐一些,很快就到了……
反倒是林云嫣,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她几乎没有淋到雨,自不觉得冷,只是有点疲。
左手扣在右手腕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顺着,若是撩起衣裳来细看,想来还能看到上头的红印子。
她已经解了袖箭了。
上马车前,她悄悄解了、交给参辰保管。
这东西无论如何不能曝光。
回到京中,天已经大亮了。
林云嫣的马车一路行到御书房外。
圣上闻讯快步从里头出来,隔着帘子就问:“邵儿?邵儿没事吧?”
曹公公下车,忙与过来听吩咐的小内侍们道:“殿下淋过雨,快些准备热水姜汤。”
李邵扶着他的手下来,只是人晕沉沉的,精神极差。
圣上赶忙架住他:“脸色这么难看,得让太医过来。”
李邵抬起眼皮子看向圣上:“父皇,李渡死了,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他死了。”
圣上愣了下。
他当然关心李渡行踪,但更在乎涉险的李邵。
眼下得这么一句,多少放下心来,他道:“朕知道了,你先沐浴休息,等下再说。”
李邵被内侍们扶去偏殿。
圣上正想问问曹公公状况,就听到边上一声请安。
他扭头就看到了林云嫣。
“宁安?你怎么来了?”圣上才说完、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你也跑去吉安了?!”
林云嫣垂着头,一副老实挨训的样子。
圣上:……
他一肚子都是话。
想知道来龙去脉,想训宁安胡闹,想骂邵儿不知天高地厚,所有情绪搅在一块,一时间还真是无从说起。
“罢了罢了!”圣上摆了摆手,“你也一夜没睡吧?先去慈宁宫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