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檐真不是个东西,他找上王一伟。毕竟是海龟,前尘往事自是不会计较,可出轨到底是大忌。
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那锅乱麻我就不多赘述,网上的事儿我不懂,据女友说,cp粉疯了似的屠微博评论区,与唯粉吵得不亦乐乎,网店被疯狂差评。
我连忙联系公孙,他也被这情形吓到,非互联网传媒工作者,不会懂一个简单的分手会带来如此蝴蝶效应,就不说实际亏损多少,形象打折最是致命,这是互联网生人的生命与门面。
白若兰安静了不少日子。那几天太阳照常升起,公孙的世界却云波诡谲。
也就是在那几天,白若兰的父亲去世了,瘫痪在床多年,多少有心理准备,可发生在这风口浪尖,无疑给白若兰的烂摊子雪上加霜。
成年人比少年人凶狠果断,一顶绿帽有如有辱家门。王一伟再也没有出现在公司,一切都是联系中间人,公司事宜由律师代为处理。
是最坏的情况了。公孙檐从同学那里听到白若兰父亲过世,头顶两道惊雷劈下,比出轨被当场抓包还要慌张。
他赶到时白若兰与母亲刚将骨灰安放进墓地,两个助理扶着她,甚是娇弱。深秋雾重,半湿头发,一缕一缕沾在面上,她进电梯前瞥了眼楼外,看见了站得跟桩子似的公孙。
像是有胶体凝固住他的眼珠,任冷风吹,风沙进,他一动不动。白若兰不怒反笑,朝他走去,见他唇瓣紧抿,伸出手替他拨开额前晃荡的碎发,不咸不淡开口问:“你满意了吗?”
这是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几乎没有目的性地谈及恋爱,谈及出轨。白若兰说自己昨晚到现在就没吃东西,饿得慌,没力气说话。
公孙陪着她,去小区对面的麦当劳坐下,吃麦乐鸡翅。
“以前上学爱吃。”她毫无形象飞快啃完,擦擦手摸摸肚子,又撅起嘴巴,“没饱。”
公孙立马起身,跑去买了一堆,推到她面前,“刚就说不够,你非说就这么点。”理直气壮完这么一句,人又蔫了下去,抬眼看她慢条斯理吃薯条。
“以前是吃两块必须饱,最近多吃点也无所谓。”她没继续,转了个话题,“来这儿干嘛?”
“看看你……”
“看我什么?”
起初公孙还像个孙子似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有问题直接面对、不避不逃的真男人,谁料没几句,发现他们之间的问题堆积如海深。
“公孙檐,你以为你很专情吗?撇去你大学那些破事,你高中就没给过我安全感!我们刚在一起那阵,你还陪送手机的姑娘去过医院看痛经!这事儿我就忍了,当你之前没断干净,可我高三寒假回乡下,你跟多少女同学通宵K歌……”她冷笑,见公孙檐想要解释,食指一指,凛声叫他闭嘴,“别说都是同学、普通朋友,你们去网吧打游戏,有美女在你包厢坐一夜,你一点也看不出人家对你有意思,你的情商智商是被狗吃了吗?还是装傻充愣,暗自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