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机拍了一张照,脸上挂着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心也变得像棉花一样松软。玉知和猫凑得太近,猫毛都伸进鼻子里,她痒得打了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也把猫吓一大跳。
邢文易坐在她床边把猫抱到自己膝头,手抚摸两下。这猫比起对玉知的亲近,对他更像畏惧,在他手底下也拼命想往玉知旁边溜。这小东西还挺灵的……邢文易心想,动物真知道趋利、亲近善意的人?它知道女孩子更心软,能决定它的去留?
玉知嘴里“喵喵”、“喵喵”地叫了两声,她和邢文易取名取得随便,喵两声就是这猫的名字。爸爸好像也没问她要不要留下这只猫,好像他拿回来就是为她,这只猫的去留也在她,看见她喜欢,这只猫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这个家的新成员。她觉得这猫来得太简单,哪个同龄的同学想养宠物不是要和家里一吵二闹叁上吊?怎么她得来全不费工夫?
思及此,她臂弯里搂着小猫,问坐在床边的爸:“我们这就养它了?”
“嗯。”邢文易的回应简洁有力,“你喜欢,就留下来。”
玉知朝他挪近一点:“你这么好呀?”
“怎么好了?”邢文易看着她问。哪里好?让她养猫就是好了?小孩真的很好懂也很容易满足。
“我本来想问你可不可以再养一只仓鼠,没想到你带回来一只猫……”邢玉知犹豫着开口:“万一养它,之后你觉得很麻烦怎么办?”
“养了就是养了,我没有意见。”邢文易说:“但你也要想清楚。外面那么冷,如果不管,它可能昨天就死了。我们养了它,既然改变了它的命运,给了它活下去的机会,那么之后也要对它负责。”
喵喵窝在玉知盘腿形成的被子盆地里,它这会儿很安静,好像很通人性似的望着玉知,玉知低着头看它,发现它的眼睛在白天看是一种漂亮的橄榄绿色。仅仅昨天一晚,她就领会到,猫不是仓鼠那样养在笼子里的观赏宠物,而是更融入这个家庭,是自由游走的成员……养一只猫不是只能享受它的毛茸茸和可爱,猫要上厕所、猫可能会抓她挠她不知轻重,她要容忍它的一切破坏与顽劣。
但是此刻玉知与猫对视,她看着那对橄榄石一样的眼睛,感受它压在腿上的重量,她的心似乎被羽毛触动。
邢玉知说:“我要养它。”其实从昨天给它起名字开始,养它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一切都源于名字,赋予一个生命以意义,制造出人为的羁绊与链接。
她抚摸着温热的、小小的猫咪,邢文易神色柔和,他不知道玉知有没有想过养宠物和养孩子的相似之处。感动与波折同在,爱与怨交织,今后的每一天她都要感受爱的感动与妥协,她在爱猫的时候会想到家人对她的感情吗?那是比爱一只宠物更加不计成本与回报的感情。
他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其实想这些的时候感情就已经不再无私了,父母对孩子的爱总是包含期待,并不纯粹。其中裹挟占有欲、期待回报,甚至是更歇斯底里的东西,或许为人父母更应该修炼的是如何放手吧?
邢文易起身去给孩子准备早餐,今天周日,他下午可能有一个会,上午在家就应该备好孩子一天的餐,顺便把一周积攒的没做的家事清空。
玉知把猫放在地上,走到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回味刚刚邢文易在她床边那个微妙的神情。喵喵又过来绕着她的脚扭来扭去,玉知吐掉泡泡伸手下去摸了两下,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种肉麻到不能再肉麻的母性光辉。难道她潜藏的特质被一只猫给发掘了?
这就不难理解刚刚邢文易脸上那种表情了,其实也挺相似的,她心里想,爸爸看见她这样对一只猫负责,是不是也联想到他自己?养小孩就是更进阶版的养宠物,她从仓鼠开始,再到养猫,过个十年说不定就能养自己的孩子了,到那时候她会更有耐心吗?她没法想象自己生的孩子是什么样,也没法想象自己变成妈妈。不像她和邢文易的身份,在她的概念里,自打她生下来就是爸爸的女儿了,爸爸就是爸爸啊。
她对一只刚见面的猫都如此慈爱,爸爸看她也是这种心情吗?玉知往厨房走去,她看见邢文易系着围裙的背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背影对她来说不再那么冷硬威严,不再是一堵不可侵犯的墙。现在要她回想邢文易的背影,就是这样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邢文易在家里的角色就像个尽职尽责的厨子,或许是父女天然的性别差异使然,他们不能很自然深入地探讨同性之间的话题,于是邢文易无师自通地选择在别的方面补足自己的沉默,他的付出都在玉知爱吃的菜里,为了女儿多吃几口饭,他愿意把自己磨成一个私人主厨。
他在面上盖上一个酥脆的煎蛋、撒上鲜绿葱花,回首叫身后的玉知:“吃饭了。”
玉知嗳了一声。邢文易这一回头,她真的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心想,这就是她看猫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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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房有车有咪咪了!
但小心分手后抢猫!
我特别喜欢写吃饭!我就一直这样写下去吧!吃饭!吃饭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我最近也吃了很多好吃的饭!
我毕业了!嘿嘿!
没想好接下来干啥!先gap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