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心里也空了一大块。
“沈路,”她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沈路的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场臆想,或许我是真的回到了十几年前,又或许是什么平行时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了重来一回的机会。”
沈路看见了宋君白眼里的光。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像余秋这次的事情上,我会像处理余秋一样,用我能想到的最过分、最彻底的办法,来保护我自己,不再踏上从前的路。”
“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宋君白垂下眼,目光落在沈路空落落的手上。
沈路一瞬间回过神来。
宋君白不是在说余秋的事。
她只是在用另一种更委婉、更体面的方式拒绝自己。
是他今夜越界了。
“对、对不起,”沈路额头上几乎渗出汗来,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攥紧,“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有些不敢看宋君白。
他一直是那个意思,但至少今夜,他不能是那个意思。
“你别多想,”到最后,沈路也只是徒劳地深吸一口气,“我和余秋不一样。”
宋君白垂眸不语。
她不是对沈路没有好感,只是她不能。
一个有一半人生尚在烂泥里等待救赎的自己,不配谈这些东西。
她和沈路之间,应该更简单、更单纯一些。
“嗯。”
宋君白咬了咬唇,低着头,藏起眼里的水光:“以后,你就别送我了,早点带沈晴回家睡觉,行吗?”
沈路梗着脖子,想拒绝,却又惶然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行。”
宋君白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绕开沈路往巷子里走。
走出两步,又被沈路叫住:“等一下。”
宋君白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你说,余秋自杀未遂,他是像今晚上一样,在你面前跳下去的吗?”
“是。”
“那他为什么会活下来?”
这是横亘在沈路心里的谜团,他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余秋那一晚之后就病了,大冬天在河里泡过,高烧不退,又被诊断重度抑郁,直接退了学,而宋君白一夜之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因为,”宋君白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是我跳下去把他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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