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很轻,但是很认真郑重,像在起誓。
“我再也不会把小屿弄丢了。”
牧南屿一低头,回抱住白景潭,脸颊埋入了对方的颈窝,浅淡的薄荷味浓郁起来。
“……你说的。”
“嗯,我说的。”
他顺着自己心底的情绪,轻轻吻了一下白景潭凸起的喉结,含糊道。
“抱住我。”
说完他双手勾着白景潭的肩,双腿离地,白景潭很快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然后呢?”白景潭嗓音低沉,就这么抱着他,一侧身,让他的脊背抵到了墙壁上,微微低头,“然后亲你?”
牧南屿还来不及答,唇就被对方堵住了。
白景潭吻得前所未有地失去理智,像是想榨干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一直等到他尝到了血腥味,还有些呼吸不过来,对方才渐渐松开,转而在他眉心、额头印下一吻。
“小屿……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我知道,如果一面镜子碎了,不管怎么拼接,都无法复原成原来完美无瑕的样子,但是——”
“但是我们心里可以啊。”
牧南屿笑了一下,轻声重复:“但是我们心里可以啊,我们不是物件,碎了就拼不回来……如果这件事,能让我们看清楚我们心里想的,其实也挺好的。”
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能把他们拆开了。
“你觉得呢?”
“嗯。”
一阵沉默,两人的体温交叠着,在微凉的初冬夜晚沾染了暖意。
“我们……现在回家去吗?还是回学校?”
“回家吧,告诉我奶奶还有牧叔叔。”
“你说?”
“我说。”
发顶被人轻轻抚了一下,牧南屿靠着对方,还没完全缓过来,眼尾和鼻尖还有点红。
“你干嘛?”
“头发乱了……帮你理一下。”
“乱说,明明就是你自己想摸我的头。”
“失而复得的宝贝,还不让我多碰一下?”
牧南屿拍了拍白景潭的肩,示意他放他下来:“让碰……等回去以后再说,别在这儿。”
楼道口的,万一有人经过怎么办……
白景潭唇角有了少许弧度,眸光温柔:“好,听你的。”
他们俩进屋的时候,牧文俊和白奶奶还坐在原位没动,见他们进来,一个吹胡子瞪眼,一个拿着拐杖敲地。
白奶奶往牧南屿一招手:“小屿来奶奶这儿,小潭是不是说了很多伤你的话?奶奶帮你出气,奶奶帮你教训他……”
牧南屿揉了揉眼睛,泪痕已经干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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