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躺着的人低低“嗯”了一声,锋锐的剑眉微拧,却没有睁眼。
大概是还没有睡够。
牧南屿轻轻站起身,正打算出门跟舅舅说一声让白景潭多睡一会儿,手腕忽然被人轻轻圈住了。
白景潭半眯着凤眼,琥珀色的眼瞳在日暮时分房间昏暗的光线下,沉得泛着淡淡的深棕色。
“小屿……你和牧叔叔他们先去吃吧,我再睡一会儿。”
“行,那我们给你留菜。”牧南屿犹豫了一下,“要不我现在夹个鸡翅过来,你尝尝?我舅舅特意为你烧的,鸡翅还是我洗的呢!冷了就不好吃了。”
白景潭蓦地一勾唇。
“好。”
事实证明,人就是不能惯着。
尤其是在床上吃东西这个习惯,一但惯着了,就不容易改了。
牧南屿第三次往返于餐桌和卧室的时候,手上拿着的碗里已经盛了一堆的鸡骨头。
这要是换成是他躺在床上不上餐桌吃饭,牧文俊绝对能拿着鸡毛掸子给他来一顿,但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醉酒”的白景潭,他舅舅就宽容到了极致。
甚至帮着白景潭使唤他。
“小屿,你多给小潭夹点其他菜过去啊……你看这排骨汤,我炖了三个小时!你就光一个人喝,快点给小潭盛一碗!”
牧南屿咬了咬牙,安慰自己。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躺床上的好歹是你的男朋友。
他跺跺脚,跑去厨房拿了新碗,盛了一大碗排骨汤端了进去。
“小屿吃饱了吗?”
还行,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关心他吃了没吃。
牧南屿坐在床沿:“差不多饱了吧。”
眼前低垂着眉眼喝汤的人忽然停了手,把碗和勺子都塞进了他手心。
牧南屿:“?”
下一秒——
“小屿喂我。”
牧南屿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人这酒到底是醒了没醒。
他捧着碗,像是端了个烫手山芋,做贼心虚地瞥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
“我舅舅和白奶奶还在外头吃饭呢!”
白景潭无辜地一挑眉:“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