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屿果然小孩子似的,一把搂住了抱枕,压在胸前不肯放开。
挺好的。
他睡得舒服就好。
白景潭打算抽回拿着抱枕一角的手,刚一动,牧南屿像是领地被侵犯的猫,迅疾地伸过爪子把他的手臂连同抱枕一整个抱进了怀里。
还用下颌轻轻蹭了他一下。
白景潭琥珀色的眸子刹那染上了灼热的温度,封存在冷色的瞳色底下,却愈显得烈火燎原。
突兀的喉结极缓地滚动了一下,他再次试着抽手,但牧南屿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怕他逃跑一样,搂得更紧了。
他哑着嗓子:“小屿?”
出口才发觉这声唤声实在太过不清白。
好在牧南屿睡得很沉,根本没有理会他。
睡得虽然熟,手劲却一点儿也不小。
白景潭没了办法,鬓角在空调底下湿漉漉地出了一层细汗,他缓缓靠回自己的座位,怕惊醒身边的人,动作很小。
空调低微的风声和牧南屿猫儿似的吐息交叠在耳畔,热得要命。
白景潭攥着拳,手放在膝盖上,清冷寡淡的神情看起来依然没什么波澜,但是颈侧已经红了,连眸子都只能在镜片的遮挡下才能勉强不流露出炙热的情感。
牧南屿睡了一路,白景潭就让他枕了抱了一路。
三个小时后牧南屿神清气爽地醒来,睁开眸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景潭线条流畅的下颌。
嗯……
嗯?!
还蒙着一层惺忪睡意的杏眼瞳孔微缩,他倏地抬起头,刚想问白景潭自己怎么枕着他肩睡了,话到嘴边,目光又落在了怀里的抱枕上。
确切来说,是抱枕和白景潭的手臂上。
牧南屿自己对自己的睡相大概有点AC数,心虚地瞥了白景潭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才小心地松了手。
“那个,我睡着的时候……”
白景潭抬眸,神色有点怪异:“你嫌抱枕不够舒服,所以……”
所以枕在了他肩上。
牧南屿扶额:“那我怀里的抱枕……”
和你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平时在寝室里睡觉的时候,喜欢团着被子抱怀里,就想着反正这个抱枕暂时也没什么用,就给你塞怀里了。”
白景潭上挑的凤眼眼尾勾着意味不明的暗色。
慢条斯理:“然后——”
牧南屿心知一定是自己好死不死地把人的手当抱枕的一部分一起抱怀里了,赶紧打断他。
“不用然后了!”
他看见白景潭在轻轻揉着手腕,大概是被他一个姿势一直抱了三个小时,手麻了。
“那个……你的手没有很难受吧?要不我帮你揉揉?”
白景潭丝毫没有客气,把手横过来摆在他怀里:“嗯。”
牧南屿自知理亏,耐心地帮他放松手臂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