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潭心情颇好地接过了牧南屿递给他的新糖,锋利的牙尖咬着糖果,清爽的甜味瞬间在齿间蔓延开来。
“老师,我真的没撒谎,他就是——还有牧南屿,是他先骂我,我才想动手的!”
“不管怎么说,是你动手打人,球场上几十个同学都看到了!白景潭同学根本没还手,他有什么必要装病?”
“你犯了错不仅不思悔改,还试图造谣抹黑同学,一份五千字检讨,下周一交上来,在校广播室读!”
教务处主任按了按太阳穴,呼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牧南屿的时候,语气缓和了一些。
“至于牧南屿——曹武说你骂了他,是真的吗?”
牧南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
“我看不过去他嘲讽受伤的球员,所以说了一句‘给你医药费治脑子’。”
手腕被白景潭轻轻一扯,他又补了一句。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说曹武。”
我不应该不带脏字地说曹武,我应该骂得狠一点,再狠一点。
“这事具体的情况,我会再向其他同学求证的。不过牧南屿你既然自己承认开口骂了同学,一千字的检讨,下周交给我就行,不用在广播室读了。”
曹武咽不下这口气:“老师,凭什么他不用读检查?!”
“他动手打人了吗?!”教务处主任狠狠地瞪了一眼曹武,“而且你看看人家的认错态度,再看看你!再敢跟我狡辩,一万字检讨!”
教务处主任说完,见曹武终于蔫了吧唧不再开口反驳,沉得滴水的脸色稍有好转,背着手出门了。
“曹武,你再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大门合上,脚步声消失在了外边的走廊里。
牧南屿憋了半天的笑终于破口而出,杏眼几乎弯成了月牙儿。
他一拍白景潭的肩。
“草,你竟然敢在教务处主任面前装病,干得漂亮!你看曹武那副吃了苍蝇似的憋屈样子,哈哈哈哈……”
“白大学霸装病的水平可以啊,老实说,你是不是有骗老师的前科?”
白景潭缓缓坐直了身子,懒洋洋眯着的凤眼睁开,锋锐凛冽,脊梁挺拔,看起来随时能出去再踢一场球赛。
他凝眸看了牧南屿几刻。
“谁说我是装的?”
“难道不是?”
“我真的有低血糖。”
白景潭一勾唇。
“只不过刚刚没有发作而已。”
“那他妈不就是装的吗?!”牧南屿见他仍半坐着躺在床上没动,“起来了,大学霸,难道要我给你颁个奥斯卡影帝你再起来?”
“奥斯卡影帝倒是不用,糖可以再多来几颗。”
白景潭朝着牧南屿伸出了手,一截手腕修长而匀称,还散着轻微的糖果清甜。
“矫情。”
牧南屿握住了他的手,将人从床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