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再不见任何犹豫胆怯,温柔而坚定。
每一次落笔,行云流水,宛如自己就是一幅水墨画的存在。
她身上有着变化的流动,成长的痕迹。
这样的温雪翡,他从未看过。
因为做着自己喜爱的事,她眼里有着漂亮的光亮。
吸引着旁人的驻足。
也许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他们的目光慢慢地从温胭脂移到了温雪翡身上。
无论褒贬,他们眼下明显对温雪翡的改变更为好奇惊叹。
就跟他一样。
魏子行无法否认。
他羞恼激愤,不可置信,极受冲击之后,还是无法抗拒地被温雪翡吸引住了。
但他正看着温雪翡之时,冷不丁地同对面也正看着温雪翡的辜长思打了一个对视。
魏子行抿抿唇,这回他没有避让地回望辜长思。
哪知辜长思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做停留。
魏子行手倏而攒紧,垂下眼,咬住了唇。
辜长思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而多了一声惊呼。
“快看!”
“温雪翡画得不只是徐熙野逸,还有……”
这一声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都去到了温雪翡那里。
包括同样正在作画的温胭脂。
温胭脂的画笔倏而一顿。
她看见温雪翡同她一般拿起了细笔,仔细地在画上落笔,用极细的线条,勾勒出了一条漂亮的斑纹鱼。
可,她没有用碳笔画底稿。
她直接用了细墨笔。
但她的每一笔竟然直如用尺比,圆如天上月,弯如石拱桥。
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缀笔。
温胭脂笔尖停顿,冷漠的眼里出现了难得讶色。
场面,瞬而安静。
好一会。
才突然有人说话。
“……谁说她只学了半年?!”
这特么是什么人间天才!
不到半年,竟把徐熙野逸和黄家富贵的两种流派的风格拿捏到如此功力!
可即便她天赋异禀。
但大胆到在一幅画中,同时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历史上的花鸟专家,从未有人开过如此先河。
要知“黄家富贵”和“徐熙野逸”两类流派风格本就是天差地别,相融非常之难。
若是做不到,便是她这两种流派研习的再好,画出来的也是一篇废稿。
温雪翡…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