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人怎么样?对待继女还好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好啊!” 老柳涨红了脸,气愤地提高嗓音,“你以为一个表面看起来斯文的女人,做着一份体面工作,就能够按耐住嫉妒和憎恨,善待丈夫前妻生的女儿吗?笑话,天大的笑话!”
“哦,不是吗?温玉茹不喜欢继女?”
“何止不喜欢!我送给小蕊儿一只捡来的小狸花猫,她又没什么玩具,也没个伴儿,就成天抱着那只小猫。小猫也喜欢她,小人和小猫相依为命……”
老柳眼中闪着湿润的光,“温玉茹那个疯女人,把猫,活活的小猫……架在火上烧了!到今天我还记得那满层楼的焦糊味,小蕊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小蕊儿见到我妈,浑身发抖扑到我妈怀里……我妈也哇哇大哭……”
“你妈妈……你父母,打算收养卞染心?”
“是动过这个念头,小蕊儿太可怜了。”
“温玉茹这样对待孩子,” 阎冬城皱眉,“卞教授,那时的卞工程师,不干涉她?”
“干涉个屁!那个没用的龟孙子,屁都不敢放一个!家里不好呆他就往外跑,后来直接跑国外不回来了!”
“只有你们,你妈妈关心小蕊儿,你妈妈经常打发你去看小蕊儿,是吗?”
“我们再不管,温玉茹能把小蕊儿也架在火上烧了!”
“嗯,我明白了。” 阎冬城垂下眼,在笔记本上刷刷写着什么。
谈话至此,阎冬城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老柳已经坦承他与卞染心的关系,绝不是之前所说的‘不熟’,‘不怎么来往’。
阎冬城并没有目标达成的成就感,相反,他心里有些无力感。
作为刑警,他的工作是将罪犯绳之以法,但有时也会遇到这样的尴尬,一些明显逾越道德范畴,令人气愤的行为,却无法运用法律惩罚坏人。
温玉茹显然不是一个好人,然而她的这种坏,不在阎冬城可以处理的范畴之内。她行走在法律与道德的灰色地带。
老柳眼中的湿气渐渐干了,瞪着眼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本不想说,不该说的细节。
他颓然靠在椅子上,暗下决心,任凭阎冬城再怎么下套,自己绝对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阎冬城合上笔记本,看老柳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提前祝你春节快乐!” 他走到门边,给老柳丢下一句话。
***
年三十前一天的午间,大家都忙着装饰自己的办公室,阎冬城也在办公室门口挂上了红色中国结。
小袁拿来几根红丝带,要给阎冬城养的绿萝和水仙增添些喜气。
“小袁,春节放假有什么计划?” 阎冬城举着一张晴春蝶舞的剪纸,小心地往储物柜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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