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恩望望窗外,楼下的春天刚栽的小树在秋雨中瑟瑟发抖,他也拉紧了衣服的拉链,赶紧撕一张卫生纸捂住鼻子。阿嚏,打了个喷嚏。程知恩感冒了,吃了感冒药,没有更严重,但是感冒就要一周才好。他这是才过去四天,时不时还要擦清鼻涕呢。
把纸扔进垃圾袋,程知恩咂咂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今年还没吃上煮玉米,就入秋了。真是可惜了。”
过了一会儿,程知恩又咂咂嘴,“秋天了,该吃火锅了。”
梁远在桌子底下踢一脚,“又没完了?”
“涮羊肉、芝麻油碟、加葱、加香菜,再来块腐乳。”程知恩发愁地望着窗外咽口水,最近一个月吃不上火锅了。学校不放假,食堂也没这玩意。生病了,连口吃的都没有,怪可怜的。
赵坤放下笔,“不行了,我晚上回家熬夜也得吃一顿火锅。”
程知恩可怜巴巴得看过去,看着赵坤,我见犹怜地眨眨眼。
赵坤看着程知恩的眼神,“明天我带一份煮好的羊肉过来给你。”
王坚转头,“一份不够。”
马总不知道为什么听力变得那么好,转回头,“两份也不够。”
赵坤伸出五个手指头,“最多五份,我家就五个饭盒。”
“凉的羊肉不能吃。你消化不好。”梁远插一句。
“新来的食堂大师傅我已经认识了,勉强说得上话。”吃货程知恩都想好了办法,又嘱咐赵坤,“可以用芝麻酱先拌好。”
程知恩和梁远到底是没吃上羊肉,程知恩头顶上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来了。他亲生父母那边的亲戚来了。具体哪个亲戚不知道,小舅打了个电话过来没说清楚,让程知恩到校门口等着,会派人来接。
程知恩要出门,梁远自然跟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天气冷,在校门口,程知恩踢几下掉在地上的树叶子,打了个哆嗦,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梁远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卷卫生纸,程知恩拿在手里哀怨的拽出一段,扯开,开始擦鼻子。最近鼻子擦的有点多,皮都疼了。
昨天的一场秋雨,又拉低了几度,校门两边树的叶子掉了一半,光秃秃的枝杈在黄叶子中若隐若现。一阵风吹来,树叶子哗哗掉下来。回头看,校园里那一排大柳树已经变秃了。
程知恩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裹紧了校服,挤眉弄眼地说:“你说对方得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亿万富翁,完了,可能是要接我回去当少爷了。”
梁远吸口气,用膝盖踢一下程知恩的屁股:“你想象力挺丰富啊?”
“万一非要让我认祖归宗呢,我有亿万资产需要继承。”程知恩扭几下身体,“不过也可能是贫寒人家呢,也没什么,毕竟比我还穷的人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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