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臣,此时他手中握的这一张正是花笺,偌大的一张纸只写了那么两行字,着实有些浪费。
刘璋此时竟有些走神了。
淳于珞也不催,等着刘璋缓过神来。
只是刘璋的谋臣们却等不得了,见主公怔忪,立刻轻咳一声:“主公。”
刘璋回过神,见自家谋臣们一个个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胖胖的身子背了背,这才仔细看起内容来,曹婉手书内容很简单,更没多少寒暄,只介绍了一下淳于珞的身份,还有天下恐有灾荒的预警消息。
刘璋与谋臣们面面相觑。
他们虽也勤政爱民,距离农桑之事却有些远了,而且益州水资源不缺,他们是真没想过干旱的事儿。
甚至益州到了夏天还挺潮湿闷热的……
“这干旱之事……”跟咱们不相干吧。
几个谋臣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这冀州牧怎么想的了。
淳于珞本想维持自己高冷少言的形象,毕竟明教向来是神秘的代言人,明明是暗杀的一把好手,结果被喊来送信,淳于珞内心还是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
“吾受命于主公,特来提醒刘州牧,这天象万变,干旱洪涝,疫病地动,皆是相伴而来,荆州已现干旱之相,冀州虽无预兆,却也早已做好万全之策,唯独益州此地,地势险要,地龙盘桓,我秦岭门下弟子多修习奇筋八脉,五行八卦,自有测算才能,此事关乎百姓民生,还望刘州牧早做准备,莫事到临头束手无策,以致生灵涂炭,涂增杀孽。”
淳于珞是个带话的,并没有打算说服刘璋。
将这一通说辞说完了后,便站在旁边装花瓶,好在还穿着斗篷,不然还是个金光闪闪的大花瓶。
至于刘璋等人,他们什么都没听见,只听到益州‘地龙盘桓’就白了脸。
——地龙翻身。
那是会死人的!
地龙可不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龙子凤孙,相当的一视同仁。
正如淳于珞说的,他们这地势险要,不仅有山地丘陵,还临近大江……一旦地龙翻身,后果不堪设想,一时间所有人脸色都凝重了。
他们对视一眼,由一位谋士出列,暂且先稳住淳于珞,只见他一抱拳:“此事事关重大,且待我们先商议一番后再做决断,淳于先生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已然疲惫,还请先去休整一番。”
淳于珞点点头,也回抱了个拳:“有劳了。”
他本就是来帮主公构建沟通桥梁的,自然没打算送完信就走,侍从上前来引着他去了刚刚收拾好的院落休息,淳于珞进了门就写了封信,然后背包里掏出信鸽咕咕,往小红鼓里一塞,便扔出了窗外。
咕咕只有一只,平常还要肩负冀州与荆州的通讯事宜,他这次能带来,还是主公特许的呢。
咕咕飞出窗外,身影一闪便消失了,一直蹲在院子外面的人盯了半天,也没发现淳于珞有什么异动,倒是有些意外,难不成这个自称是秦岭明教弟子的,竟真是冀州牧派来提醒天灾的?
一连观察了三天,刘璋才确定,这个淳于珞是个稳得住的,除了一日三餐,几乎连房门都不出,而且一天到晚裹着个破斗篷,迄今连里面穿的衣服样式都没能看清楚。
而要淳于珞来说……
稳得住?
不可能的!
作为明教弟子,不搞事情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