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大人用力。”
袁术想称帝!
纪灵听懂他的意思后差点没吓死。
这谋逆的心思他可从来没有过, 可仰头一看,袁术瘦骨嶙峋,双目泛红,一股落寞模样, 不知为何, 这心里一下子就舍不得了, 眼圈也跟着酸涩起来。
他与袁术, 微末时相识,一路扶持,有过辉煌,也有如今的落寞。
再说这天下诸侯, 又有几人不想当皇帝的?
“主公……”纪灵哽咽, 站起身来扶住袁术颤抖的手。
那双手冰凉极了, 明明天气已经转暖。
主公已是强弩之弓。
纪灵此刻深刻的感觉到了袁术的身体情况, 最后,在袁术逼迫的视线中沉痛的点点头, 等回到家后,一言不发,痛饮十坛美酒,醉的不省人事,睡过三日, 再起来,他翻涌的思绪也已然平静下来。
想他在世数十载, 何不在最后狂妄一番。
可他的妻儿无辜, 他暗中将妻儿送往豫州, 无论如今他与曹操关系如何, 豫州微山书院却是个极好的去处。
他送走了妻儿, 袁术只是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最终一言不发的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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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马到官渡,间隔数月之久,等到达官渡的一刹那,莫说那些残留的百姓,便是夏侯惇这样的老将也不由得暗中吁了口气。
夏侯惇带着刘延和李少阳去见曹操。
李尚阳却去见了郭嘉。
对于李尚阳来说,郭嘉乃是师祖的夫君,在这师父也是父的世道里,郭嘉的地位与本家的祖父也没区别了。
这晚辈拜见长辈,乃是应尽之礼。
郭嘉对于这些徒孙的拜见表现的十分平常,直接让人取来棋盘便与李尚阳对弈,无论是谁看见此刻的画面,也只觉得这二人只是在切磋棋艺罢了,可实则他们却在说话。
郭嘉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此次途中可有什么异常?”
李尚阳紧跟着后面落下白子:“无甚异常,只不过……”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郭嘉,吞吞吐吐的说道:“夏侯将军对师祖似乎多有忌惮,我见他经常与那些小弟子说话,好似在打探些什么。”
郭嘉摇摇头:“这倒无妨,那些小弟子连微山书院都没去过,更枉论知晓些什么了。”
李尚阳叹息一声:“到底有这么个人,令人心里不安的很。”
郭嘉指尖捏着黑子,目光陡然锐利:“那就想个办法,将他彻底留在官渡。”
李尚阳心头一颤,只觉背脊微微发凉,那夏侯惇乃是曹操家将,早早便投了曹操座下,若是将此人留在官渡,恐怕这夏侯家的势力将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就怕我等手段不利,容易被发现端倪。”李尚阳额头开始冒冷汗,他才出师没多久啊,真的不擅长做这些事情。
郭嘉冷哼一声:“此事务必做的隐秘,莫要让阿婉知晓。”
李尚阳:“……”所以就来摧残他们这些徒子徒孙?
郭嘉:“阿婉心存仁德,做事情素来留有后手,也不喜徒增杀戒。”
李尚阳苦笑:“此次我们能全须全尾的从白马归来,我都有种死里逃生般的感觉。”
郭嘉觑了她一眼,李尚阳虽说是赵云徒儿,到底是没经过什么事:“若不是于禁假意攻延津,迫使袁绍分兵,你们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就凭那五万兵和千把秦岭弟子?
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