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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贞艰难的爬到软垫上,颤抖着手为自己倒了杯冷茶,这种内力被抽空的感觉很不好受,奇经八脉都在叫嚣着干涸的疼痛,可她的一双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在床上的貂蝉身上。
只见原本躺在那里宛如死人的貂蝉的眼睑突然颤了颤,然后缓缓的睁开。
随即疑惑的转头看了看,缓缓的抵着床坐了起来,伤口的疼痛骤然升腾而起,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胸口,随即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
她……还活着?
箭矢刺入胸膛的痛楚她还清楚的记得,那种呼吸不过来,最后眼前发黑跌落在地的感觉,她也知晓。
可是……她不是死了么?
“醒了?”
冷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貂蝉骤然转头,一眼便看见坐在下面矮几边上的曹贞。
“是你救了我?”貂蝉张了张嘴,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她捂住自己的脖子:“我的嗓子……”
曹贞皱了皱眉,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站起来,走到塌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咙,又摸了摸她的脉:“应该没事,不过也可能嗓子坏了,别想那么多,能活着不错了。”
“只不知娘子是……?”
“我是曹贞,兖州牧之女,豫州牧之庶妹。”曹贞坐在塌边,目色凉凉的望着她:“我救了你,还帮着吕布逃过了张勋的追杀,你预备如何谢我?”
貂蝉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要谢礼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呢。
“你救了将军?”貂蝉忍着疼痛跪在榻上往前膝行了两步,随即又在身上翻了翻:“妾……妾身无长物,这……”
一脸尴尬。
“吕布如今往徐州方向去了,你放心,他暂且不会死,徐州驻开阳将军乃是我师兄,若吕布前去投奔,我师兄会救他。”
貂蝉的泪水落下,捂住脸:“那就好……”
“我救了吕布,又救了你的命,你的诚意?”
“妾……”
“别妾啊妾的,难听至极,你如今已经不是吕布之妾了,貂蝉已经死了。”
曹贞不爱听貂蝉说话,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貂蝉是美的,哪怕此刻的她满脸惨白,也有种孱弱苍白的美。
美人垂泪也是美的。
貂蝉已经死了。
貂蝉闻言,脸又白了几分,她是个聪慧的女人,哪里听不出曹贞的意思。
她卑微的低下头来,泣不成声:“只要能救将军一命,我这条命,日后就是娘子的了。”
“别说的那么严重。”
曹贞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让你做的事情,保准你能适应的极好,从今日起,你便更名为邹圆,乃弘农平阳侯张济之妻,守夫孝三年,如今去投奔夫君的侄儿张绣。”
她抬手,挑起貂蝉的下巴:“明日我送人来为你调理身子,到了张绣身边儿,聪明点儿,别让人疑了你。”
貂蝉被下巴上冰凉的手指给冰到了。
瑟缩了一下,垂下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