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们进了屋子,里面的粮种被搬走了已经空了大半,也整洁了许多。
“任先生对农耕之事了解多少?”阿婉坐下后,便抬头看向任峻。
任峻愣了一下,连忙回答:“幼时跟随父亲农耕过,略知一二。”
阿婉抿了抿唇,略知一二?她原以为应该多懂些才对。
不过,亦可能是她提早将他要来,少了磨炼的机会,阿婉也不恼,直接点点头说道:“如此,你便回家去与族老商议一下,任氏一族可愿领农事这方面的差事。”
两百多口呢,总不至于全要他们养着吧,出来干活。
任峻闻言,便知这位曹大娘子是要重用任家了,哪怕只是农耕,也比坐着无人理会要好,连忙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关于圈地养兔的事,大弟你去找子龙,让他带你去猎兔,要活捉。”阿婉又侧过头看曹昂:“顺便圈一块暂时无用的地出来,领几个部曲,在里面建几个木屋,稍后木屋的图阿姐画给你。”
“是,阿姐。”
曹铄一听要去猎兔,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阿姐,我能与兄长一起去猎兔么?”
“大弟莫闹,我不是去游玩,而是去做事的。”曹昂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我绝不会打扰到你们也不行么?”曹铄虽然不小了,可上有兄长,性格自然活泼些。
“不行。”
回答的是阿婉,她抬眼看向曹铄:“二弟,我亦有事吩咐你去做呢。”
曹铄脸色一僵,顿时不说话了。
曹昂和任峻很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曹铄陪在阿婉的身边,阿婉带着曹铄回了家,直接将他拉到丁夫人弃用的书斋里面,掏出《太公家教》,交给曹铄:“将这册书纂刻在竹简上。”
曹铄看见这册书,不由得手指颤了颤。
自从蔡公逝去,造纸术失传,如此这样的一本纸质书可抵千金,可自己的这位阿姐却这般随意的掏了出来,曹铄的脸色也顿时凝重了起来。
“阿姐,我先去沐浴熏香。”说完,曹铄留恋的望了望阿婉手中的书,便转身出去了。
阿婉心知肚明如今的读书人对这样的纸质书是多么的慎重。
将《太公家教》放在曹铄的书案上,便另择一处坐下,继续考虑陈留发展的事情。
曹铄很快便换了身衣裳,身上带着香气的回来了。
他用一种极为慎重的姿态坐下,翻开了书面,没有急着纂刻,而是先将此书看了一遍,书册并不厚,字数也不过二千余字,可曹铄很快便明白了此书乃是一本治家格言。
虽语言通俗,却朗朗上口,可用于孩童启蒙,此书表达的思想更是高尚,始终贯穿着忠孝、仁爱、修身、勤学的思想。
“阿姐……你要我抄此书是为何?”曹铄有些狐疑的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阿婉身上。
“有些想法,你先纂刻,刻完了我再告诉你。”阿婉见他回来了,便站起身来:“在此书纂刻好之前,不许再去田里了。”
“是,阿姐。”曹铄站起来行礼,恭送了阿婉。
阿婉走出书斋门,看着碧蓝的天空,舒了口气。
终于将身边的闲人都安排下去了。
她也终于有空可以搓药丸了。
这一个下午,阿婉都没出房间一步,一直躲在房间里面搓药丸,她一共搓了十五瓶的白薇丸,一瓶两百颗,等丁夫人觉得不对劲找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桌面上那排排摆放的十五瓶细颈瓶,每一个瓶颈上都扎着一根红色的绸带。
“这是……”
“白薇丸。”阿婉拎起其中一瓶药递给丁夫人:“每日两次,每次十五丸,渐渐增加到三十丸,一直到腔内恶物尽数排出,我再与你把脉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