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吓死我了。”
郭嘉突然出声,差点没把阿婉吓坏,她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平复着急速跳动的心跳,才转身看向郭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你太聚精会神了。”
郭嘉伸手拿起阿婉刚刚写的药方:“你写这个作甚?”
“今日药儿与将士们切磋,我看他们寒衣单薄,双手青紫,可见冻的厉害,每日饮一帖驱寒散,可暖身子。”阿婉放下毛笔,也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仰着头对郭嘉笑笑:“夫君,你拿去给阿父吧。”
郭嘉垂眸静静的看向阿婉的眼睛,沉寂片刻才缓缓问道:“拿给阿父可以,但你却得告诉我,你所图为何?”
阿婉不悦的用脚踹踹他的小腿,嘟着嘴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公么,哪有小谋士来质问主公的?”
郭嘉:“……”
感情当初床上说的话还记着呢?
“你且去,回来夜里我与你慢慢说。”
郭嘉又定定的看了她几眼,看见她眼底的认真,然后妥协的将纸张折好塞进荷包里,又转身施施然的往主营帐走去。
曹操看见郭嘉拿出来的方子如何开怀自不便说,远在陈留的丁夫人却接见了前来送信的部将。
此时丁夫人正在织布,脚边的墩子上坐着的是正在缝荷包的曹大娘子曹贞,曹昂此时则站在机杼旁边背书,这会儿从外面跑进来的丫鬟跪地说道:“洛阳来信使,求见夫人。”
听到是洛阳来信,丁夫人面色一凝,头也未抬,继续织布:“让他进来说话。”
曹昂闻言连忙止住了背书声,准备告退。
“站着吧,你阿父的信,你们也听听。”
“是。”曹昂连忙行礼。
于是曹贞也站直了身子,立在曹昂身边,很快,从外面跑来了信使,他手里举着丝绸包裹住的竹简,跪在地上交给了丁夫人。
丁夫人连忙起身将信使扶起:“莫要行此大礼,我这儿无这繁文缛节。”
说着,又从信使手里拿过竹简,交给曹昂:“我儿读来。”
“是,母亲。”
曹昂手脚麻利的将竹简从丝绸中抽出,先是囫囵看了一遍。
却不想,只这一眼,顿时脸色骇然,露出诧异至极的神色来,随后脸色涨红,眼底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狂喜来。
丁夫人狐疑的看向曹昂:“到底出了何事?”
“母亲。”曹昂有些哽咽的看向丁夫人:“阿父……阿父寻到大姐了。”
大姐?
“砰——”丁夫人猛地站起身来,织布机更是因为她的动作被狠狠的晃了一下。
她仿佛感觉不到碰撞的疼痛,一把从曹昂手里抢过竹简,三眼两眼的就将这封信看完了。
“夫君……夫君寻到我的女儿了?”
她手指颤抖着,捧着竹简,又不敢置信的看了一边,待确认后,泪水瞬间决堤。
她想了十多年的女儿,真的找到了?
曹贞却在闻言后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虽然才十二岁,却不是什么都不懂。
“兄长……”
“阿贞莫怕,大姐回来乃是好事。”曹昂将小妹抱在怀中,小声安抚着。
曹贞僵硬的点点头,可依旧止不住的手指冰凉。
她从自家兄长怀中偷偷的看向哭的泪水涟涟的母亲,心中思绪万分,只觉着,若是大姐回来,恐怕母亲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喜爱她了。
“母亲莫哭了,这是